姜星雨問了陸川,百草堂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買主不是陸川,而且二百多萬不是小數目,他幫張明辰已經做得夠多。她現在若是又要,要求去幫張明辰在做什麼,那就真的是‘白眼狼’了。n人各自都有命數,前世,她沒有多參與張明辰的生活中,他依舊能成為,科技集團最頂峰的商業人物。n這次…她怕會因為自己,而給他帶來麻煩。n或許,此刻的張明辰,沒有她在身邊是最好的。n晚餐是陸川下廚給姜星雨做的紅燒魚,姜星雨在旁邊等着,陸川坐上這個位置其實很少下廚,他戴着圍裙,看起來真的不像是陸川平常該有的樣子。n他親自下廚,可能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要不然平常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n“在想什麼?”n姜星雨視線盯着腳尖,聽着他的聲音,擡起頭來,“沒什麼。”n陸川拿着筷子,挑着沒有刺的地方,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遞在她嘴邊,“嘗嘗。”n姜星雨猶豫地張開口,含住筷子,“很好吃。”n陸川也給自己夾了一塊嘗嘗,姜星雨欲言又止,這筷子她吃過,話到嘴邊,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n明明已經解開結,可是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心裡總覺得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至于是什麼,她也解釋不清楚。n“多吃點,今天晚上早點睡。”n“我知道了,哥哥。”n“等回來之後,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n姜星雨低着頭吃飯,回答淡然,“我…已經申請退學了。”n說這句話的時候,姜星雨沒敢看他。n“嗯。學校那邊,我會重新處理,不用擔心。”n姜星雨順口說了句,心裡話,“有哥哥在,總能解決很多麻煩問題。”n“夏令營不想去,可以不用去,在家裡陪着哥哥也好。”n陸川給她夾了菜,姜星雨應了聲,“嗯。”n她想留在君臨公館,隻是因為,她想看張明辰給她看的那些醫術。n他們都是名副其實的富家子弟,可以吃喝玩樂,但她不行,她不能一直靠陸川養着。n她…也不想讓陸川再給她花太多,不必要的錢。n“哥哥。”n陸川:“說。”n想到明天要去鹜川,他肯定會看到,她放在墓碑前的那束花,與其到時候被他知道,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我怕你生氣。”n陸川:“你氣哥哥的事情,還算少?”n“其實我…跟張明辰已經去爸爸媽媽墳前祭拜過了。”n“明日就不用再去了。接下去,哥哥公司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你好好在家養傷。”n姜星雨點頭,“我知道了。”n吃過晚飯,姜星雨就回房間随手拿起一本醫書看了起來。n晚上八點,陸川開車離開了君臨公館。n姜星雨視線從書本上收回,她拿起一旁的手機,剛剛在飯桌上,陸川也已經告訴了她,她的手機号碼已經換了,意味着陸川不允許她在聯系,張明辰!n擡頭看着窗外的夜色,月朗星稀,微風吹來,感覺到空氣中帶着一絲的暖意。n‘回憶’n姜星雨:“張明辰,我要是被帶走了,記得一定不要來找我。”n“你也要記住,不管在多困難的事,也要全力以赴,堅持下去。我認識的張明辰,可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n張明辰:“好。”n姜星雨:“要是…我很久很久,沒有聯系你。”n“你…可以不用繼續喜歡我!但是…你不能忘記我。”n…n“張明辰!”n夜裡響起少女的驚叫聲,胸口心慌的情緒,逐漸放大,為什麼…她會夢到這個畫面。n她…她夢到,張明辰渾身是血,被人殺害,丢在廢棄的下水道裡,沒有人給他收屍。n夢裡,她不斷哭着,想要阻止那個人,可是無論她怎麼喊,張明辰還是死了。n死的,凄慘。n甚至在死的那一刻,還在喊着她的名字。n眼神帶着不甘。n後來,黑暗慢慢退散消失,她看清了隐匿在黑暗中的那張臉,是坐在國王寶座上,搭着長腿的陸川,儀态慵懶,垂晲着視線,高高在上看着她。n大汗淋漓,看着桌上的鬧鐘,已經十二點。n剛剛在看書,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睡着了。n姜星雨還是忍住了,聯系張明辰的沖動。n隻要她不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沒事的。n此時此刻。n金碧輝煌門外。n兩個保镖,将張明辰按在地上,在他臉上是鼻青臉腫的痕迹,“是你做的?”n“你為什麼要這麼做!”n“混蛋。”n大庭廣衆在之下動手,路邊又停着‘京’字連串的8。n站在陸川身後的許珍殘忍的看着這一幕,手裡還拿着陸川的衣服,縱使不忍心,遇到這種事情,是個聰明人,也不會上前多管閑事。n陸川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單手抄兜,眸光凜冽,‘金碧輝煌’招牌上金色的燈光照射在男人的後背,他隻是微微的一個側眸。n會所經理,冒着渾身冷汗,站出來,“真的抱歉陸總,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n“薔薇,還不送送陸總。”n薔薇,是許珍在會所的花名。n許珍被拉出來,原本張揚的紫色長卷發,已經被拉直,頭發也染回了黑色,一身白色端莊秀氣的白色長裙,苗條纖細的長腿露出外面,腳下是一雙不能再普通,認不出牌子的運動鞋,手臂上還搭着陸川那件昂貴的西裝外套,她将耳邊的長發微微撩到耳後,嘴角也輕輕扯起一絲淡淡的弧度,“陸先生,我送您。”n張明辰歇斯底裡的怒吼,“陸川!”n陸川卻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許珍親自上前,幫男人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前,語氣帶着漠冷的警告,“知道什麼該說?”n許珍點頭,她咬着唇,眼神裡透着惶恐,“陸先生,您放心,今天發生的事,我不會告訴星雨。”n陸川盯着那雙像極了‘她’的眼睛,就連動作姿态都是神似三分。n金碧輝煌,分兩種人,一類是陪酒,拿酒水提成的‘公關。’n另一種是‘媽媽’的人,負責跟那些有權勢的人聯系維和關系,說不好聽的就是靠身體上位。做這行的都有個規定,不管金主給了多少錢,都必須上交百分之十五的傭金利息。n其他的任何不動産,也都要按照現金劃上賬戶裡。n自從金碧輝煌的人,都默認為,她是陸川的人後,就給她單獨留了化妝間,用的化妝品,還有衣服都是最好的。n此外,還有單獨的浴室。n化妝間裡,許珍看到了,裡面的人,她喊了聲:“媽媽。”n“嗯。”應的這個人,是會所裡的‘媽媽’說話的媽媽,身材普通臃腫,穿着藍色的旗袍,手裡拿着煙杆抽着老煙,旁邊站着的白白淨淨,身材清秀高挑,莫約隻有二十出頭般的少年,也是她的男寵。n她開口說:“以前的那些客人,你不用再管了,我會讓人頂替你的位置。這些天你給會所帶了不少收益,以後你就好好跟着陸總,能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要靠你自己的命了。最終可别像你那個下賤的母親一樣,為了嫁進豪門,不擇一切手段,搞得差點把整個金碧輝煌倒了,到最後,得了個精神病。不過你從小在金碧輝煌,我也是看着你長大,比起你那個母親,你也算是有點腦子。”n“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好好在自己身上下點功夫。”n“抓住男人的心比什麼都重要。”n許珍心裡明明恨極了她,卻不得不裝作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n許珍:“我知道了媽媽。”n說着媽媽手裡拿出了一張,頂級美容會所的美容卡給了她,“女人靠的不僅僅是一張臉,想要代替白牡丹的地位,那就超過她,你要記得,你渾身上下,就算是頭發,也不能沾染不幹淨的灰塵,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态。”n“時機不到,我也不會讓你用身子賺錢。”n許珍點頭,“媽媽的教誨,我一定會記在心上。”n‘白牡丹’是金碧輝煌的頭牌,能讓她參加的酒局,一般都不低于八十萬的消費。n想要帶出去,但遠遠都不止這個價格。n自從‘白牡丹’跟着陸家三爺離開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n‘頭牌’的唯一都有着空缺。n“對了,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突然改了風格?就連性子都變了。”n許珍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突然像換換樣子。”n“嗯,确實不錯。你這個年紀,也确實該是現在這個樣子。行了,時間不早,早點休息。”n“好的,媽媽。”n許珍捏着胸前一縷長發,在手指間纏繞,滿意地看着鏡子裡,一改往日的風格,妝容清純,她沒有下太大的功夫,隻是稍稍地多加了修飾而已。n陸川離開上車前,看她的眼神明顯與以往不同。n看來,她的猜想是對的…n…n陸川不過離開兩分鐘,張明辰就被警車帶去的公安局。n罪名,“滋事挑釁,擾亂治安。”n“小夥子,你就說,你得罪誰不好,非要得到陸先生,你這不是自找苦頭事!念在你是初犯,關你三天,不給你留案底,等到時候出去,老實一點,擦亮眼睛。”n張明辰理據争辯,“搶走我錢的人,我親耳聽到,是他指示。”n這句話說出來,都把人逗笑了。n“你卡裡那點錢,都不如,他一件衣服貴,你說他是為了你的錢?我看你就是腦子不清醒。你放心,你的事,已經有人在查了,等結果就行。”n隻是一句話,張明辰就被關起來。n“這明明就是入室搶劫,你們可以驗證指紋,找證據,等找到人,很快就能夠查明幕後指使人是誰。”n“呦,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懂的還挺多,小夥子,我在這裡給你上一課。”n“有些事,你就算知道了是誰,又能怎麼樣呢?把他關起來?對方沒把你玩死都算不錯的了。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不好嗎?錢丢了,追不回來,就當是拿錢消災了,還有什麼比命重要是不是,凡事都要看開點!”n張明辰恨意的一拳,直接砸在了,牆上,“所以…你們就懼怕強權,不所作為?”n“切,等你做到他那個位置,想怎麼樣,還不是你說了算。行了,大半夜,趕緊睡了吧。”n張明辰來帝都,就是想把百草堂未帶走的東西,給她送去,不曾想到,他住的那間賓館,竟然遭到了浴室搶劫,他進房間門時,那些人正翻箱倒櫃。n對方三個人,張明辰不是對手,難免受了傷。n他在門外,親耳聽到,那些人都是受人指使。n具體是誰,張明辰更是心知肚明,在報警的路上,他見到了從金碧輝煌出來的陸川…n之後,也就有了現在的一幕。n君臨公館n手指被針刺破,手指間流出了血,不覺間眉心間跳了一下。n她從七樓重新搬到了三樓,陸川主卧室的隔壁房間。n黑夜裡,一輛車行駛而來…n車停下,車内的人卻并沒有急着下車,而是凝視着樓上落地窗裡坐在書桌前的女孩。n陸川長腿交叉搭在一起,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小姑娘穿着藍色碎花的睡衣,頭發撩在耳邊,額前的碎發微微垂落,在她身上總能給他一種平靜感。n這種感覺,也隻有在她身上能夠找到。n姜星雨正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并沒有聽見,樓下逐漸走近的腳步聲…n門被推開,腳步靠近。n她毫無察覺。n“在做什麼?”n倏然響起的聲音,姜星雨被下了個徹底,手一抖,針險些紮錯位置,陸川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n“你什麼時候回來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吓到我了。”n姜星雨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還有一股俗氣的香水味。n然而他去哪了,姜星雨沒有多問…n陸川把手裡的外套,丢在她的床上,拉過一條椅子,坐在她身邊。n他在,姜星雨無所适從。n陸川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閱起了那本古典醫書,“看得明白?”n姜星雨點點頭,“之前他教過一些。”n“現在學到了什麼程度?”n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帶着酒氣,還有那股不算難聞的煙草味。n姜星雨說:“常見的三百多種草藥,我已經全都記住了,現在是在學針灸。”n陸川視線看去,放下了書,伸手握着她那隻手上的手腕,眉頭輕皺起,見到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身側放着的垃圾桶裡,都是帶血的紙巾。n“大晚上不睡覺,就拿自己做實驗?”n姜星雨:“我睡不着,就想試試。”聲音柔柔弱弱,輕得像一片落葉。n主要也是怕他生氣。n誰料,下秒,陸川解開了玄色襯衫袖口的扣子,露出強勁有力的半手臂,伸延彎曲青色血管清晰可見,放在她面前,“既然睡不着,就試試…”n姜星雨搖頭拒絕,“萬一,出現問題了,我可賠不起。”n他什麼身份,萬金之軀,天之驕子。n萬一被他紮廢。n陸川,“哥哥信星雨。”n“要是連這點都下不了手,以後還想學醫?”n“那…那我下手了。”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姜星雨拿起針,找到了一個穴位,紮下去,問他,“疼嗎?”n“無妨。”n話音剛落,陸川就感覺到了手臂一陣麻痹,像數千隻螞蟻在啃食…n“星雨,開始學壞了。嗯?”n姜星雨眼神無辜,“哥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