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群蠻橫不講理的雌蟲将薛祐臣帶走的時候,季澤淼的心底竟然真的冒出來一種“恐懼”的感覺,他捂住自己漲疼的胸口,才知道自己在害怕。
害怕薛祐臣遭遇到什麼意外。
隻是腦補一下那些可能遇到的意外,季澤淼就覺得他的呼吸都停滞了,那種仿佛溺水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湧來,将他緊緊的包裹在了其中,無法掙脫。
幸好。幸好薛祐臣沒事。
季澤淼輕輕舒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晃了一下與薛祐臣相牽的手,使勁握了握,胸膛裡亂跳的一顆心這才終于安定下來。
然後,他聽到薛祐臣有些惋惜的說:“回到帝星後,我或許就要與阿怒斯結婚了,他大概會是我的雌季澤淼的笑容頓時僵硬了起來。
“不過,阿怒斯也是一隻勉強合格的雌蟲吧。”薛祐臣給阿怒斯打完分,又有些遲疑的看着季澤淼說,“那麼你呢,你不想娶雌蟲的話,就與我一起吧……雖然我也不能确保一定可以讓你不娶雌蟲,那些隻要生育率的雌蟲簡直像瘋子一樣。”
季澤淼攥緊了自己的手,修整的平整的指甲在手心裡留下來了坑坑窪窪的紅痕,面上他溫溫柔柔的說:“我跟着你,小殿下。”
兩人說話的時間不過一小會兒,房間裡的三隻雌蟲就發現了薛祐臣已經不在房間了,他們幾乎一瞬間就停戰了,緊接着追了出來。
隻是他們每隻蟲的身上都挂了彩,看起來五顔六色,有點好笑。
薛祐臣掃了他們一眼,便咳嗽一聲,壓住了喉嚨裡湧上來的笑意。
阿怒斯與伊洛塔互不相讓,各牽着他的一條胳膊,輕而易舉的将季澤淼擠到了旁邊。
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阿怒斯低聲道:“雄主,和我回去吧。”
伊洛塔眸子裡的光沉了下來,他陰沉沉的盯着阿怒斯,扯了扯嘴角:“臣臣是我的弟弟,就算回去,也該是由我這個哥哥将他帶回帝星。”
……他想不通,這有什麼好争的?
薛祐臣眨了眨眼睛,左右為男的看看阿怒斯,又看看伊洛塔,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你們去治療艙睡一覺吧,我和季澤淼一起。”薛祐臣想了想說,“我就在治療艙旁邊等你們醒過來。”
伊洛塔頓了一下,這才發現旁邊的這隻雄蟲。
他皺了下眉,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薛祐臣與阿怒斯的“奸夫”關系這麼好了,竟然讓薛祐臣主動提出與他一起。
難不成因為他們都是雄蟲?
阿怒斯心底怪異的感覺又翻湧了上來,隻是目前以他與伊洛塔互不相讓的局面來看,薛祐臣确實提議了一個十分折中的辦法。
可是他的小殿下真是受苦了,現在都學會理解和照顧他們的情緒的,可是明明小殿下應該是被衆星捧月的王子才對……
薛祐臣沒管他們奇怪的反應,說完就掙脫了阿怒斯與伊洛塔的鉗制。
卡慕齊靠在牆上,這次他沒有參與兩隻雌蟲的較量,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戴上了他那個面具,湛藍色的眼睛隻看着薛祐臣,聲音也因為變聲器的原因嘶啞了起來。
“我會去帝星找你的,等我。”說着,他牽起來了薛祐臣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他啞聲笑着:“說不定那時候,我會為你生出一個蟲崽。”
“還是不要了。”薛祐臣頓時縮回了自己的手,“我現在還不适合做一個合格的雄父。”
他自己才是一個即将成年的雄蟲呢,說這些是不是太久遠了些。
而且他相信他也沒那麼厲害,不會透了卡慕齊一次就中了的。
隻是聽完了卡慕齊的話,這下阿怒斯也管不得薛祐臣到底與誰走了,他怒氣沖沖的瞪了卡慕齊一眼,緊緊的跟在薛祐臣的身旁。
他與伊洛塔,像是薛祐臣的左右護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