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淼無辜的回望,一面卻将薛祐臣的手攥的更緊了些。
薛祐臣将兩人充滿火藥味兒的對視都看在眼裡,也明白伊洛塔有話對自己說,想讓季澤淼回避的意思。
“哥哥,你有什麼話就說好了,小季在這兒不礙事的。”薛祐臣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到了卧室裡,一邊朝伊洛塔說。
伊洛塔跟在兩隻雄蟲的後面,看着季澤淼故作親密的背影,氣的臉都黑了。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季澤淼不僅身體殘缺,臉心理也是殘缺的,竟然利用薛祐臣對雄蟲不設防,就懷着那點肮髒又不可告蟲的心思去故意接近薛祐臣……
剛剛故意激怒他,又在薛祐臣面前搬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季澤淼這種又陰濕又茶的雄蟲,比阿怒斯那種賤蟲還要讓他窩火。
不過也因為他是隻雄蟲,所以薛祐臣隻會把他當成朋友,更别提他根本都不會懷孕。
這樣想着,伊洛塔抿了一下唇,心裡松了口氣,但是也說不出什麼感覺。
“臣臣,雄父雌父找你是為了什麼啊?”伊洛塔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氣,與薛祐臣說話裡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薛祐臣脫下了外套,對着鏡子将自己的耳飾取了下來,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說:“去和雄父雌父吃了一個夜宵,然後商量了一件事。明日我要與阿怒斯去辦理結婚手續。”
季澤淼本來正在将薛祐臣随手脫下來的外套給挂在衣架上,聽見這句話,手中的外套差點掉了下去。
而伊洛塔哪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此刻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他皺着眉:“可是你還那麼小……”
薛祐臣雙手撐在梳妝台上,半點沒有避諱的意思,笑眯眯的看着伊洛塔說:“小嗎?哥哥勾着我上床的時候怎麼不說我還小呢。”
“好啦,伊洛塔。”薛祐臣又說:“沒必要生氣,你和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無論我未來的雌君是誰,都不會是你。而我肯定會有雌君的,隻是時間或早或晚。”
所以,有什麼可不平的,有什麼好生氣的。
說完,他擺了擺手:“哥哥你回去睡覺吧,說不定明天的婚禮上還需要你代表講話呢。”
伊洛塔不說話,隻是沉默的看着他,眼睛裡一片赤紅。
空氣仿佛凝滞了。
伊洛塔走近薛祐臣,他像是困在囚籠裡的獸,壓抑、絕望又暴躁。
“為什麼。”伊洛塔環住了他的腰,頭輕輕擱置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呢喃的聲音很小,可是薛祐臣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為什麼我們是兄弟呢。為什麼偏偏我是你的哥哥…因為我是哥哥,所以連競争的機會都沒有嗎…”伊洛塔的聲音嘶啞,“臣臣,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懲罰我……”
臣臣明明知道,他根本看不得他與别的蟲成婚。
薛祐臣感受伊洛塔到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來了一片濕潤,他伸手,摸了摸伊洛塔的後脖頸,沒有說話。
伊洛塔沒有再說話,房間裡隻剩下壓抑的喘息聲,他緊緊的圈住薛祐臣的腰,就像是在漂泊的海中,握住了唯一一個救生筏,哪怕這救生筏也早就傷痕累累。
【啪嗒。】零零三感受着卧室裡沉默的氣氛,從素材庫裡挑了一個破碎的音效,還裝傻充愣的問:【宿主,你有沒有聽到什麼什麼啊?】
【神經,大半夜不睡覺,你跳出來幹嘛。】薛祐臣說,【聽到了,五毛錢的塑料音效。】
【……什麼嘛,明明是男二的心破碎的聲音。】零零三歎了口氣,【我本來都待機了,但是夢到借了幺二零的錢後,他給我發消息讓我還錢,我就吓醒了。】
零零三咂了咂嘴巴,又說:【薛小刀重出江湖捏,宿主每句話都在往男二的心窩上戳捏。】
【不許亂給我取外号。】薛祐臣無語:【趕緊睡覺去吧,别把自己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