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清泓又摸了摸口袋裡的U盤。
薛承司在衣帽間換好了衣服,向樓下看了一眼,薛重山正給薛祐臣泡茶,薛祐臣就撐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氣的不輕的薛重山。
他放心薛祐臣和薛重山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薛祐臣怎麼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薛承司沒忍住,也随着薛祐臣笑了笑,才緩緩拉開了書房的門。
看到辜清泓自覺的坐到沙發上了,薛承司嘴角的笑意收了起來,擰着眉頭與他對視,剛想說話,薛重山就推開門,背着手走了進來。
薛重山坐到了主位上,像是通知似的跟辜清泓說:“明天你與薛祐臣去辦理離婚手續。”
聞言,辜清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行啊,不過你讓我老公自己跟我說,他知道我最聽他的話了。”
他自然知道如果薛重山能夠說服薛祐臣的話,那麼現在跟他在這裡跟他談離婚的事情就是薛祐臣了。
“什麼你老公你老公的,你能不能對我爺爺尊重點?”薛承司皺着眉說。
“原來現在我說一句我老公你都能這麼破防啊。”辜清泓偏了偏頭,對着薛承司笑了一下,“對你來說,這是一句很難聽的話啊。”
“行了。”薛重山望着火玉媛制作藥味兒極重的兩個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我勸你想好,薛祐臣什麼性格我最了解,你現在離了,還能及時止損。你要是現在不同意,那早晚有一天也會離的,别鬧得大家都難看!”
辜清泓油鹽不進,彎唇笑道:“那就等那一天來到的時候再說吧。”
薛重山摸着他靠在桌子上的拐杖,突然擺手讓薛承司出去,等薛承司疑惑又不太甘願的關上了門,辜清泓才收斂了嘴角的笑容。
“我知道你最近和沈家那小子在調查你爸的事情。”薛重山說,“我可以将你爸從監獄裡弄出來,前提是你和你爸離薛祐臣,離薛家越遠越好。”
辜家人就是一群禍害,
“……”辜清泓沉着眸子看薛重山,諷刺的扯了扯嘴角,他貼在褲縫上的手指動了動,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用了,受不起你的好意。”
他會自己查個水落石出,他不會以和薛祐臣的事情為代價答應薛重山這種無理的要求。
薛重山扶着拐杖站起來,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與辜清泓無聲的對峙了兩秒。
然後兩人同時聽到了樓下傳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和重物落地聲,緊接着是薛承司慌亂又緊張的聲音。
“愣着幹什麼!快打120啊!”
辜清泓頓了一下,他像是回想起來了什麼,拉開書房的門就往外跑。
薛祐臣面色慘白,緊閉着眼睛,被薛承司摟在懷裡,破碎的瓷片劃傷了他的胳膊,他的血仿佛是流不完似的,浸濕了管家急急忙忙包紮好的紗布。
辜清泓的瞳孔猛地縮了縮,心慌又恐懼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
*
【宿主,宿主,你什麼時候才會醒啊嗚嗚嗚嗚。】
薛祐臣的意識剛剛清醒過來,零零三哭起來僵硬又搞笑的機械電子音就像是3D音響似的環繞在他的耳邊。
【别哭了,沒死呢。】薛祐臣費力的睜開眼睛,望着憔悴的守在他床前的便宜兒子,想了想又補充:【暫時還沒死。】
【你都睡了兩天了,宿主。你倒下去的時候都快吓死我了。】零零三後怕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真因為失血過多死掉的話,我們這個世界肯定拿不到工資了。】
【閉嘴吧你。】
薛祐臣剛想把毫無同理心的零零三拖進來小黑屋,但是他隻不過輕微動了動手指,一直握着他手的薛承司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