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戛然而止,臉髒的像個小花貓的女孩兒正在她母親的懷裡瑟瑟發抖着,休息室裡泾渭分明的兩撥人,都朝兩人看了過來。
門口站着三個看起來面相就兇狠的男人,老人女人和小孩都坐在休息室的最裡面。
為首的男人面皮抖了抖,警惕的看着厲憲壘和薛祐臣,捏緊的刀片藏在身後:“你們是誰。”
厲憲壘眼中的警惕已經消散了幾分,他笑了一下。
他認得眼前的人,他就是過來找他們的。
“聽到有孩子哭,過來看看。”薛祐臣說着,對看過來的小女孩彎了彎眸子,對她們釋放着自己的善意。
“我們沒有食物。”聽到薛祐臣這樣說,男人眼中的警惕更深。
末世裡誰管那些秩序啊道德啊,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人吃人雖然不常見,但是男人也曾親眼目睹過,有人将小孩子和他的父母一并殺了,不僅将他們的食物據為己有,也将小孩的皮生生剝了。
眼前的這幾個人還不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戰的兄弟,厲憲壘雖然了解他内裡的秉性,但是現在并不能完全對他卸下心防。
所以他也并沒有将自己有食物的事情說出來,而是沉吟了一聲。
薛祐臣倒是在男人警惕的目光中走了進去,他在女孩兒瑟縮的眼神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的臉頰。
像是沒感受到幾乎僵住了的氣氛,薛祐臣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壓縮餅幹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不敢伸手去接,眼神怯怯的看着他。
小姑娘的母親嘴唇動了動,也顧不得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壞人了,接過薛祐臣的餅幹,嘴唇嗫嚅了兩下:“謝、謝謝。”
“不客氣。”薛祐臣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啃着餅幹,連餅幹屑都不敢撒下一點,聽到薛祐臣問她,她大膽的回答,隻不過聲音有些顫抖。
“漂亮哥哥,我、我叫許、許果果。”
薛祐臣點了點頭,輕輕牽着小姑娘伸出來的手晃了晃,笑得眼睛彎彎的:“果果你好,我叫薛祐臣。”
果果的爸爸,也就是那個男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看向站在門口的厲憲壘,搓了一下手說:“那個大哥,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啊。”
他能感覺到,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實力很強,但是他既不搶劫他們,也不對他們動手,反而還送給了自己孩子一些食物……
可在這種環境中,他們就成了兩個善良的有些怪異的人。
厲憲壘卻沒有回答他,反而問起來了另一個問題:“外面的喪屍,是你們殺的?”
男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邊的錘子,他嗯了一聲:“這一層樓的是我們殺的,為了保護這些老人孩子,隻能硬着頭皮做……”
厲憲壘笑了笑:“那你們很厲害。”
說着,他朝男人伸出了手:“你好,厲憲壘。”
“許平成。”男人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