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都不需要再問了,稍稍有點聯想力的都能知道這裡曾發生過什麼罪惡的事情,再問出那些問題,無異于在這些女人的傷口上撒鹽。
幾個下屬搜刮了這三個男人藏起來了食物,一半分給了這些女人,一半留了下來。
東方矢将薛祐臣抱到了後座上,将他嘀嗒着血的衣服脫了下來,利落的扔到了窗外。幾個下屬擠在前面的座位上,沒有敢回頭看的,但是嘴還敢不停的叭叭。
“老大,把他弄上來是不是太草率了啊?這人之前明明是跟那個異能者在一起的,怎麼現在跑到這裡來了。”
“肯定有陰謀。”
“陰啥謀啊,啥陰謀能讓自己差點被幾個禽獸………那啥啊。”
“陰謀陽謀的,在老大面前有屁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是空的好吧。”
“那也不能那麼草率的給人弄上來吧,咱們老大是很有愛心的人嗎?”說話的這個是之前跟薛祐臣動過手的,“而且這人可是弱雞,他牛的很。”
“就你逼話多,你管老大想幹啥呢。”
東方矢垂眸望着懷中的人,身體僵硬,嘴上淡漠,并沒有跟下屬解釋的意思:“閉嘴。”
車裡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拿瓶水過來。”
下屬本來又想逼歪兩句,但是他不敢,他連頭都沒敢回就把沒開封的礦泉水遞過去了。
東方矢單手擰開了水,但是看着昏過去的薛祐臣,望着他幹裂的唇,東方矢遲鈍的思考着怎麼把水喂到他的嘴裡,左手就握着那瓶水,不動了。
薛祐臣被這個視線盯得裝暈都快裝不下去了,他的眼睫顫了顫,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顯然還不清醒,望着東方矢還愣了一下:“東方矢……?”
東方矢嗯了一聲。
薛祐臣撐起身子,低頭看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有些遲疑地說:“我剛剛沒穿衣服嗎?”
“脫了,都是血。”東方矢從旁邊拿過來一件剛剛從超市裡搜刮來的衣服給他,别開了眼睛,語氣生硬的像是審問犯人似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和那個人走散了?”
“……”薛祐臣搖了搖頭,他張張嘴巴,有些難堪的說:“我能不說嗎?”
東方矢眯了眯眼睛,語氣頓了一下:“随你。”
薛祐臣神思不屬的嗯了一聲,他抓緊了東方矢的衣服,又松開,啞聲問:“你為什麼會幫我?”
“……”東方矢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我沒幫你,是你自己倒在了我身上。”
下屬呃了一聲,接話道:“因為我們老大他心地善良。”
東方矢擡眼看向說話的人:“閉嘴。”
薛祐臣抿了一下唇,輕輕的歎了口氣:“總之謝謝你不計前嫌吧,你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東方矢:……
想了想,薛祐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輕聲問東方矢:“我可以和你一起嗎,去那裡都行。而且,其實我也挺厲害的。”
東方矢腦子裡閃過渾身是血的薛祐臣站在血泊中,望向他時的畫面。
下屬其實說的沒錯,東方矢不是多有愛心的人,雖然軍人的責任不能讓他做到完全的見死不救,但是确定了薛祐臣還活着後,将他放在那兒再默不作聲的離開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