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祐臣想了想:“……憲哥他沒有抛棄我,隻是總之這件事有些複雜,一兩句跟你說不清楚。”
說着,薛祐臣套了一個東方矢的外套:“乖點,哥哥,好嗎。”
東方矢抿了一下唇,眼中的情緒複雜極了,他有點傷心的說:“好,我乖。那你還會回來找我嗎?”
薛祐臣笑了一聲:“你乖就會。哥哥你忙你的去吧?嗯?”
“……”藤蔓纏繞在薛祐臣的手腕上,又斷開來,遠遠的看着像是一個綠油油的镯子似的。
薛祐臣看了一眼,捏了捏藤蔓,東方矢渾身抖了一下,也不說話,就直直盯着薛祐臣走了出去。
房門徹底關上的時候,東方矢的心也落入了谷底。
他捂着嘴巴,胃酸一陣一陣的上湧着,忍不住生起來了想要幹嘔的感覺。
厲憲壘他憑什麼!
憑什麼他一來,薛祐臣就離自己……回到了他身邊。
厲憲壘為什麼不能去死。
他去死好了。
東方矢想,他乖乖的聽薛祐臣的話,但是末世實在太危險了,厲憲壘粗心大意死掉了也不關他的事。
*
薛祐臣剛關上門,就被人死死地抱住了。
厲憲壘的脊背微微彎着,看起來累極了,又像是一個終于放松下來的姿态。
“臣臣,好想你。”
薛祐臣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向後拽着他的頭發,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知道,憲哥。”
薛祐臣彎着眸子,拽着他頭發的手滑到了他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低聲問:“他消失了嗎?”
“什麼?”厲憲壘眼睛熱了起來,但是在聽到薛祐臣的話的時候卻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住在你身體裡的人啊。”薛祐臣扯了扯厲憲壘的臉頰,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憲哥你忘了嗎,之前我們不是說過,他消失後,你就會來找我。”
“他”是誰?
是重生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厲憲壘手腳冰涼,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倒灌了,這讓他臉上的血色也褪去的幹幹淨淨。
他在心裡反問着自己,但是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消失了吧。”薛祐臣又問了一遍。
“消失了。”厲憲壘這三個字說的有些艱難,像是抽了他全身的力氣似的,但是他牙齒打着顫,又重複了一遍:“他,消失了。”
明明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身形看起來卻搖搖欲墜。
薛祐臣卻朝他笑:“我也有點想你的,憲哥。”
主角攻,連撒謊都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