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祐臣捧着碗站在門口,看着江忻慈動作利落的将遊戲中的NPC像是揉面團似的揍來揍去,那個看着異常能忍的NPC竟然時不時會發出一兩聲的慘叫。
他覺得江忻慈現在的戾氣比窗外堅持不懈吸引他注意力的鬼都重。
其實今晚本該是薛祐臣遊戲中“父母”吓唬薛祐臣的專場。
但是或許是因為現在江忻慈戾氣實在太重,表情太吓鬼,而且他還把遊戲中的哥哥給扇成了豬頭一樣,所以聽到聲音興奮的準備出來覓食的鬼怪,隻露了個頭就愣住了,然後又默默縮回去了。
還知道輕輕的關上門。
笑死,這下誰還分得清“聖父”主角受和厲鬼的區别。
薛祐臣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十分滑稽又荒謬的一幕,一邊端着飯碗把飯吃完了。
然後他聽着江忻慈打人的聲音,面不改色的将窗戶關的更緊了些,躺上了床,仿佛沾了枕頭就能睡着似的,根本不管外面輕聲誘惑他出去的鬼怪。
讓他大睡特睡,誰都别管他了。
薛祐臣困的不行,他覺得他現在非常、非常缺少睡眠。
“相安無事”的一夜在薛祐臣良好的睡眠中平靜的過去。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震天響的喇叭聲與唢呐聲吵醒的,而且嘴裡還有來不及咽下的奶水。
薛祐臣皺着眉,用舌頭頂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江忻慈塞進嘴巴裡奶頭,白色的奶水順着薛祐臣的嘴角流下來,他咽下口中的奶水,從被他咬破的奶頭往上看,看到撐着頭睡的江忻慈。
江忻慈這個姿勢好像保持了一夜,胳膊肘那片兒紅了個徹底,連小臂都在輕輕顫抖着,看起來快撐不住了。
“醒了。”江忻慈的眼睫顫了兩秒,緩緩睜開了眼睛,他低頭看向薛祐臣,啞聲說,“餓了嗎,我帶你去找點東西吃。”
薛祐臣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問道:“好啊,不過去哪兒找啊。”
“遊戲裡的王小紅不是要嫁人了嗎。”江忻慈一邊說着,一邊撐着胳膊坐直了身體,然後他微笑的表情僵了一秒,輕輕的抽了口氣。
薛祐臣看着他不動聲色甩着發麻的手臂的動作,彎了彎眸子,明知故問道:“怎麼了啊江哥。”
“沒……”江忻慈在薛祐臣面前有一種天然的責任心和不願意丢面子的心情,所以他隻是伸出手,給薛祐臣看自己破皮的手背,解釋說:“就是手有些疼而已,小事情。”
“怎麼弄的。”薛祐臣問道。
“昨晚。”江忻慈言簡意赅。
……天老爺哩,聖父人設的主角受打NPC打到自己的手都破了皮,這說出去誰信啊。
薛祐臣輕輕的呃了一聲,眨了眨眼睛說:“那用不用我給哥吹吹?”
江忻慈望着薛祐臣,臉上的笑容頓時真心實意了起來,他嘴角彎着,将手遞到薛祐臣面前,笑意盈盈的說:“好啊,謝謝臣臣……真的好疼好疼。”
薛祐臣剛執起江忻慈的手,門就被敲了兩下。
不堪重負的門昨晚仿佛經曆了聲勢十分浩大的世界大戰,隻是被敲了兩下,插銷就很有脾氣掉了下來。
然後一坨人就自覺的推開了門。
“哥哥”端着晶瑩剔透的米飯和色香味俱全的肉走了進來,嘴裡含糊說:“吃飯了,早晨要吃飯的。”
薛祐臣聞言看去,有些一言難盡的看着哥哥被打成豬頭似的青青紫紫的大餅臉,他連眼睛都腫的擠成了一條縫,牙齒好像少了幾顆,嘴裡說話也呼哧呼哧的漏着風。
然後他再低頭看看隻破了點皮,就被江忻慈委屈的叫疼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