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0頁)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他看着白鶴說道。

  白鶴清鳴兩聲,仿佛在做回答。

  看着這幕畫面,霜兒很是吃驚。

  昨夜白鶴飛走時,陳長生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當時以為是廢園地底的黑龍,此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寫封信,然後請白鶴帶給徐有容,有很多事情,直接交流要好很多。

  霜兒始終扮演着他與徐有容之間中間人的角色,他不喜歡這樣。

  來到京都後,徐有容隻給他寫了一封親筆信,那個信裡隻有四個字,顯得很是吝惜筆墨。

  ——好自為之。

  陳長生提筆想了會兒,應該寫出怎樣斬釘截鐵、飽含深意、傲世不群的四個字,才能不落臉面地回複對方。

  這也是十歲後他給她寫的第一封信。

  但他最終隻是很平實地寫了封信,字句尋常,說的也是尋常事。

  他不怎麼願意和小女生賭氣。

  哪怕她是徐有容,哪怕她隻比他小三天,依然還是個小女生。

  ……

  ……

  京都南方萬裡之外,是聖女峰。

  聖女峰下皆是禁地,直到三百裡外,才有一座小鎮。鎮上生活的都是普通百姓,有鐵鋪,有酒鋪,有肉鋪,也有賭鋪。賭鋪一般玩的都是牌九、骰子,但這家賭鋪最深處有個裝修素樸的房間,擺着一張桌子。

  這桌玩的是麻将。

  坐在東手的是一名美麗的少女。

  那少女十四五歲,眉眼如畫,眸若點漆,好看的不似凡人。

  桌旁三人知道她肯定不是凡人。

  兩年前,賭鋪老闆準備對當時年齡更小、看上去更怯柔,更容易激起人類犯罪欲望的她下手時,死的非常慘,荷官接了老闆的位置,正是此時坐在桌西頭的那名中年大漢。

  從那天開始,每隔一段時間,這位少女便會來到小鎮,打一場麻将,兩天一夜不準下桌。

  那間裝飾樸素的房間,每數月才開放一次,陪她打麻将的,便是最開始的三個人,從來沒有換過,那三個人是普通人,真正的普通人,哪能想到會遇到這樣不普通的事。

  從最開始的恐懼不安到砌牌不會手抖,他們用了很長時間,但到現在,他們已經可以很自然地與那位小仙女相處,在牌局裡不會放水,而是真刀真槍地比劃着輸赢,甚至有時候還敢抱怨幾聲。

  能和這麼漂亮的小仙女一起打牌,這是多大的福份?

  而且有的時候,是真能赢錢啊。

  窗外傳來一聲鶴唳,少女說道:“今夜有事,不打了。”

  三人很吃驚,心想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次居然提前這麼久就結束?兩天一夜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少女取出幾片金葉子擱在桌上以作補償,便轉身離去。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婦人擔心說道:“小娘子不知發生甚事情,看着興緻不是很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