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聽着這話,安靜了很長時間,看着陳長生的眼神裡多了一抹憐意。
“為什麼會這時候出問題?”
“我也沒有想到,問題會在此時暴發,現在想來,應該是破境之時,星輝湧入,直接撐破了他的經脈壁。”
“這問題……為什麼他以前沒有想辦法解決?”
“這是病,沒法治。”
“沒有不能治的病。”徐有容看着昏睡中的陳長生,平靜說道。
天機老人看着她,帶着一絲憐意說道:“這是他從娘胎裡就有的病,這就是他的命。”
世間有沒有不能治的病?
有,那就是命。
……
……
石制的印章在風雪裡忽隐忽現。
魔君站在雪老城最高處,看着自己統領的國度,神情極其漠然,臉上殘破的山水已然盡褪。
風雪裡一道瘦小的身影緩緩行來,然後在他的身後跪下。
“起來吧。”魔君的聲音毫無情緒。
她站了起來,神情比魔君還要更加漠然,聲音也更加冷淡:“父皇,我想去京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着周園裡遇到的那些事情,陳長生說過的那些話,下意識裡皺了皺眉。
這樣,她雙眼間略寬的距離,似乎會變得小了些。
“不允。”魔君看着自己的女兒,面無表情說道。
南客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說道:“陳長生會回京都。”
魔君聽着這話,沉默不語。
就在剛才,他從寒山溪畔帶回來的那棵杮子樹上的一顆杮子熟了,落在白玉石階上,砸成了一攤果泥,看上去就像被碾碎的頭顱。
他有所感應,才會來到風雪裡注視自己的國度,思考關于長生的事情。
他的長生以及那個叫做長生的人類。
“我很好奇,那顆果子最後會被誰吃下去。”
魔君說道:“沒有人能夠忍受得住那種誘惑,就像你的兄長。”
熟透的果子會散發香味,就像代表着至高無上權力的魔君王座。
南客平靜說道:“我會殺死他。”
不知道這裡的他指的是陳長生還是她的那位兄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