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第8頁)

  商行舟要殺的人,當然就是陳長生。

  雪嶺微寒,湖園早殘,陳長生低着頭,形隻影單。

  ……

  ……

  雪嶺很荒僻的某處山崖上,唐家十七爺捂着咽喉緩緩的倒了下去,臉上滿是驚恐與不可思議的神情。

  崖間到處都是死人的屍首與被凍凝的鮮血——這些人都是先前被他殺死的,現在,他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雖然鮮血還在從他的手指裡不停地向外流,但已經看不出來太多分别。

  那位前英華殿主教走到唐十七爺的身前,臉上的拘謹不安與悸意早就已經消失無蹤,變成一片漠然。

  “二爺的意思很簡單,你也知道,殺死教宗當然是大功一件,卻也是一件大罪,我們汶水唐家也承擔不起,所以你把這些人都殺了,可問題在于,親自布置此事的你,難道很正常能活着嗎?你死後,再沒有任何人能把教宗的死亡與我汶水城聯系在一起,相反,我們唐家還可以借助此事對朱家和天海家發難,或者再過幾年,漢秋城裡的絕世宗便要改個名字。”

  神官服在寒冷的夜風裡輕輕的飄着,花白的頭發與淡漠的聲音也一樣——唐十七爺已經死了,自然不會說話,但他還是很認真地解釋着,給人一種感覺,仿佛從今夜之後他再也沒有什麼機會說話了,顯得格外珍惜,甚至有些貪婪。

  “這才叫死得其所,死有其用,不然你就不過是個廢物罷了。”前主教看着唐十七爺頸間恐怖的傷口,神情漠然說道:“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二爺讓你知道,就憑你又怎麼可能找到教宗大人?”

  說完這句話,他望向下方那片湖園,因為隔得太遠遙遠,無法看清楚具體的畫面,但他已經看到了将來——今夜出現的所有人都死了,再沒有人知道真相,知道教宗陳長生究竟是因為誰而死。

  ……

  ……

  “你在撒謊。”

  陳長生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年輕的魔君說道:“和你聯手的不可能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年輕魔君有些意外他這麼快就做出了判斷:“為什麼?難道你以為你老師是個仁義君子?”

  陳長生說道:“他當然不是仁義君子。我不喜歡他的很多做法,但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當初為了推翻天海娘娘,他可以與黑袍形成默契,但他絕對不會向魔族借力,更不要說和你這個魔君合作。”

  年輕魔君感興趣問道:“為什麼?”

  ……

  ……

第780章

簡單故事

  從數百年前開始,魔族軍師黑袍便開始在南方的人類世界裡發展奸細,雖然表面上看來,進展并不是太順利,但實際上有誰知道,究竟已經有多少人暗中效忠了魔族?周園裡的故事,早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黑袍一直都是年輕魔君敬重并且願意學習的對象,對他來說,任何人類都可以成為他收買的對象,隻要對魔族的大業有利,哪怕是殺父仇人他也可以一笑泯之,如果對方真的很重要,他甚至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商行舟現在是人類世界裡的最重要的大人物,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收買,因為魔族無法提供更多的好處,但對魔族來說,機會依然存在,因為商行舟與陳長生之間明顯有問題,可以嘗試着利用。

  既然有機會,那便有可能,為何陳長生如此堅定地認為他在撒謊?

  “雖然他在人類世界裡擁有無上的聲望與權勢,但很明顯他一直在警惕你,這難道不可能成為誘因?至于權勢與利益,我确實無法給予他更多,但我可以承諾他南北分治,世間太平,難道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美好未來?”

  年輕魔君沒有想着說服陳長生,而是想通過他的答案,更多的了解商行舟,了解這對師徒。

  陳長生說道:“他不會接受你的條件,因為他不會甘心,于是他也不會認為你能甘心。”

  年輕魔君臉上的神情變得冷峻起來,說道:“因何不甘?”

  陳長生說道:“道法三千,唯順心意,我很清楚他要做什麼,所以他不可能與你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