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第9頁)

  朝廷政令暢通無阻,政治日漸清明,局勢穩定,苛法盡除而律疏不懈,民衆日子越來越好。

  當前大周真可以用海晏河清來形容。

  這樣的皇帝怎麼可能是個性情暴虐的昏君,又怎麼可能是個性情怯懦的庸人?

  包括白帝在内的很多大人物都非常清楚,這位皇帝陛下的治國能力與智慧絕對非同一般。

  是啊,先帝與天海聖後唯一的親生兒子,商行舟畢生理想之所寄,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人呢?

  ……

  ……

  徐有容當然不會認為這位年輕的皇帝是傳聞裡形容的那般。

  她也很好奇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年輕的皇帝回到京都登基之前,她已經聽過很多次對方的名字。

  在那些談話裡,年輕的皇帝被稱呼為師兄,或者餘人師兄。

  在周園裡的雪廟以及墓陵裡,陳長生提到過很多次他的師兄。

  那時候,陳長生還不知道她是徐有容,自然會隐藏什麼,或者掩飾什麼。

  在那些談話裡,她聽出了絕對的親近與信任。

  哪怕離開西甯鎮已經多年,離開京都已經三年,陳長生對自己這位師兄的信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雖然除了天書陵那個夜晚,這對師兄弟再也沒有見過面。

  問題是,人真的不會改變嗎?

  徐有容不相信,尤其是她非常清楚那把椅子的威力。

  就是餘人現在坐着的那把椅子。

  太宗皇帝那樣的人為了那把椅子都會變得那般冷酷殘忍,弑兄迫父。

  聖後娘娘也同樣如此。

  年輕的皇帝是陳家的子孫,聖後娘娘的親兒子,又怎麼會是一個相信感情的人?

  徐有容有些不安。

  她要做的很多事情都建立在陳長生對餘人的信任之上。

  所以她要親眼看一看,這個年輕的皇帝是什麼樣的人。

  太監宮女把她送到殿門外,然後躬身退走。

  徐有容注意到那些太監宮女看着殿深處那抹燈光的眼神充滿着敬愛。

  她從小便經常進出皇宮,現在這裡還有一座屬于她的宮殿,她對這裡非常熟悉,但她對這種眼神非常不熟悉。

  這樣的眼神不應該屬于皇宮這樣幽深的地方。

  大殿深處的那抹燈光,來自嵌在朱柱上的那顆夜明珠。

  古舊的地闆被擦的明亮可鑒,映照出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