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眼貝兒,她穿着漂亮精緻的公主裙,正一邊喝牛奶一邊窩在沈白冰的懷裡。
小電驢被一輛加塞的車蹭到,沈曼和歡歡摔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要沖下去,白冰玉摁住了我的手,緩緩搖頭:
「她本來就不喜歡我和貝兒,這個情形,隻會讓她更生氣。放心,她們沒受傷,已經起來了。」
我看過去,母子倆正相互扶着站起。
貝兒忽然摁下了副駕駛車窗,喊「歡歡」,得意地大聲說:「我們坐葉爸爸的車去比賽,你也去比賽嗎?」
我在驚慌失措中,與沈曼對視。
我以為她會鬧。
她卻隻淡淡瞥了我一眼,轉身安撫歡歡,很快載着她走了。
自從決定背下罵名走上這條路,我其實刻意不去想那些會讓我意志不堅定的事。
總不能對不起這個,又對不起那個。
我對自己說,多補償一點好了,她一個全職主婦,沒上過一天班就能白得那麼多錢,也不算虧待她。跟很多人比,她已經算幸運了。
我摁滅了煙頭。
止住了腦海中莫名冒出的回憶。
5
離婚登記當天,白冰玉堅持陪我去,她說想真誠地跟沈曼表達一下歉意。
我有些猶豫。
「萬一她現場對你做些過分的事」
她苦笑,「那正好,就算我還她了。」
我們提前十分鐘到了民政局,白冰玉握着我的手,彼此打氣。
沈曼出現的時候,我第一眼沒認出來。
她一改平日素面朝天的樸實裝扮,穿了件藏藍色束腰風衣,踩着高跟鞋,長長的頭發像緞子披下來,垂至腰間。
化了淡妝,本來就皮膚就比别人白皙光潔,更顯得她皓齒明眸,眉目如畫。
她雙手插着口袋,神态安然地走進來。
她似乎自帶一種奇妙磁場,待在哪裡,哪裡就平添一份平和甯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