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和興奮的竊竊私語,可能擴散,也可能不擴散。作為輿論中心的北山雪繪,也許能聽到,也許聽不到。僅就當前而言,她仍然是踩着不緊不慢的步調,保持安靜淡漠的态度,走在狹窄而整潔的林蔭小道上。
時間終究是比較晚了,也許阪城各大商業娛樂區的生活,現在隻不過是剛剛開始,但對于這片社區裡的人而言,基本也都到了在家休息的時段。
沿着林蔭道越往裡走,人影越是稀少,到最後曲曲折折的走上百多米,都見不到一個人。
不過這個時候,北山雪繪也到了自家門口。智能管家檢測到她的體征數據,安防系統開啟了門戶:
“您回來了,太太。”
北山雪繪默默地走進院裡,依舊是之前的步調,穿過精緻的前庭小院,微風徐來,院子裡低矮的灌木和微現紅邊的楓葉,都在簌簌作響,歡迎女主人回家。
主屋的門也打開了,北山雪繪走到玄關處,放下手包,彎腰準備換鞋。
便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的燈光驟然閃滅了一下,智能管家再度發聲:“抱歉,遇到了一些麻煩……”
聲音随即斷去,屋子裡的燈光徹底熄滅。
北山雪繪直起身,愣在那裡。而沒等她反應過來,屋外驟然搶進來一個身影,沖進玄關的霎那,就緊緊地貼住北山雪繪的腰背,不留一點兒縫隙,同時伸肘架過她的肩膀,橫過喉嚨,再向後收攏,結實地卡住了她的氣管,也扼住了她發聲的可能性。
“北山太太,可憐的人啊,不要慌,我是來幫助你的!”身後的闖入者聲音嘶啞,并發出粗重的吐息,灼熱的氣流就從北山雪繪的耳畔沖過。無關體力,隻是激素分泌後的自然反應。
“你失去了強力人物的關照是嗎?沒有了靠山,你怎麼來維持這樣優雅而從容的生活呀?未來簡直是可見的悲劇啊……來吧,我來幫助你,不需要額外的付出,隻需要你按照對待那個人的方式對待我就好了!”
感覺北山雪繪的反抗意識很弱,闖入者便将她身形扳過來,仍然是用手扼着她的咽喉,借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欣賞美人兒因驚恐而僵硬,卻依然精緻的臉龐。
是的,就是這張臉。他在香樟樹下已經窺伺了整整兩個月――完美地契合他的審美觀,兼具美麗和名氣。
雖然在業界。這個女人也是比較低調的那種,但十多年的演藝生涯下來,應該也有不少的影迷吧!無數人可望而不可及,卻很快就要在他的身下呻吟哀求――這不正是他成為能力者、成為強勢人物而甘願辛苦修行的最大的動力源頭嗎?
“現在我也是這樣的人了呀!”
壁角應急燈的微弱光芒,映照出闖入者的面孔。這張面孔已經擺出虔誠而高深的修行範兒,在“佐嘉衛門”之下,斷斷續續盤坐了近一年的時光。此時他還披着寬大的袍子,但很快就急不可耐地撕開脫掉。
“北山太太,記住我吧!我岡野宗一郎……喂!”
名叫岡野宗一郎的“假和尚”也是太興奮了,撕扯自家衣服的時候,竟然給了北山雪繪掙紮的機會。這個受恐懼支配的女人,不知怎地竟然脫出了他的手掌扼制,踉跄身子往後退,腳後腿卻絆在玄關的邊角處,身子向後倒,重重地摔在榻榻米上。
岡野宗一郎以為北山雪繪要尖叫,迅速前撲。
可是預期的叫聲并沒有到來,眼前的北山雪繪就像一個精美的玩偶,隻在恐懼中睜大了眼睛。
和服的下擺被自然岔開的雙腿撐開了,雪白的足袋上方,是毫不遜色、甚至更為光潔的小腿肌膚,這個姿勢略有不雅,卻更适應當前的情境,以适當的方式彰顯她的美麗姿儀。
岡野宗一郎有些意外,而心中火焰且二度升騰,噼裡啪啦地響成一片。
他忍不住在心中贊歎:真不愧是跟随強力人物多年的資深情婦,知道怎麼去利用自身的資本,免除更大的傷害!
這樣,更妙啊!
岡野宗一郎真的要爆炸了,他快速把礙事的寬袍子扔在一邊,露出隻裹了下檔的精壯身體:
“北山太太,你做得很好!從今晚開始,你将過上新的生活,比以前更舒适!我,岡野宗一郎,萬靈教團的資深幹部,一個親近神靈、接近神明的人,黑道上的所謂‘強力人士’,和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來吧太太,你可以繼續往下做,拿出你最擅長的本事來……”
北山雪繪并沒有完全聽從闖入者的要求,也許是恐懼完全攫取了她的靈魂,她隻是坐倒在榻榻米上,雙肘半撐起身體,怔怔的看向微弱光源下的假和尚,
若強說有什麼動作,大概就是塗了淺粉色唇膏的唇瓣,輕輕啟合,喃喃地說些什麼。
岡野宗一郎初時以為是求饒,但下一秒就聽清了話中的部分内容:“是生命咒、是世情咒、是大平等咒!天啟萬靈,無所差别;好生惡死,衆生皆是……”
其實北山雪繪的聲音低弱,唇形不顯,換了别的話是很難分辨的。偏偏這段岡野宗一郎實在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