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能躺上手術台的人體實驗材料,他固然有些面對未知的惶惑,卻并不像他父親那樣嚴重焦慮,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再想得遠一點,說是躊躇滿志也不為過。
在他看來,當小白鼠也沒什麼,隻要最後獲得“咬開籠子”的本事就可以。
他是這麼說的,也真的是這麼想的
可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他的人生劇本不應該是這樣啊!
什麼時候走偏的呢?
嶽争的精神狀态已經不足以支撐連續的思維,很快就是一個跳蕩,腦子裡閃過的,竟然是幾個和他有親密關系、共同參加過多人運動的異性漂亮面孔。
就是在在那場活動中,他成為了畸變感染者……
不,不對!
嶽争的思維再一個閃爍,又有一張漂亮女人面孔若隐若現。
好像叫……叫什麼來着?
他真的記不得了,但是随後浮現的另一個男性的少年人模樣,則變得分外深刻而清晰。
羅南!
對了,就是因為那個漂亮女人,他和羅南交惡,從那時候起,事情就别扭起來了。就算是後面被感染,也相當程度上是因為進入了與那家夥“不友好”的圈子……
期間、之後,家裡面有關羅南的信息也多了起來,雖然嶽琴和老爹有意瞞着,可真當他傻嗎?
便是真傻,後來接觸到克萊實驗室,一些事情也都串起來了。
嶽争承認,他聽到“羅南”這個名字就很煩躁,讨厭是真讨厭,但還有一些其他的成分,大約更近似于“羨慕嫉妒恨”的範疇。
嶽琴經常在背後,向老爹吹噓那個小鬼有多麼多麼厲害,具備怎樣怎樣的能力,後來和克萊實驗室接觸,他也聽說了相對應的群體,可基本上,還是道聽途說居多。
至少嶽争沒太感覺到。
畢竟他隻是在虛拟遊戲中和羅南做過一場,後面所見到的、聽說的,都是羅南那強大的人脈關系,莫名其妙又非常高端的社會地位。
有關概念在刻意了解和部分臆想之下,隻以他能夠理解的方式體現出來:
看,那個胎毛未褪的小鬼,有了所謂的超自然能力,立刻美人傾心、呼風喚雨、肆意妄為,要是我能這樣……
這是推動嶽争參與這次試驗的最大驅動力所在。
可如今,怎麼會是這樣子呢?
羅南能夠做到的,我為什麼做不到?
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該怎麼做?
混亂的思緒,又一次掀起了情緒上的亂流,在人體大量分泌的激素作用下,嶽争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快,他不自覺開始大口呼吸,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
在他前方,仿佛就站着那個瘦小稚嫩的少年,隻是站在那裡,沒有什麼表情,可那個位置,分明閃耀着光芒;自己這邊,卻是一片黑暗。
光與暗的交界并不清晰,好像是伸一伸手,探一探脖子,就能夠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