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第5頁)

李柏舟的視線在羅南身上盤桓,卻無法進入他格外豐富的内心世界。但她作為媒體人,自然有一份窮究根底的執意,又一次追問:

“羅先生,我越來越相信,你對李維先生有一份獨到的認知,能分享一下嗎?”

“獨到麼,目前……或許。但有一點我大概能确認,他正在從事一場偷竊行為。”

李柏舟用上挑的眉峰做出疑問姿态。

羅南卻再度認證:“是的,偷竊。”

“我以為我們在說研究。”李柏舟吐槽,可下一秒就表現出了極度的興趣,“羅先生你是在指證嗎?意圖明白無誤?所謂的‘偷竊’,目标是指?”

“深藍世界。”

“……”

羅南才不管李柏舟乃至未來可能的觀衆,會如何理解他的表述。他現在越發确認一件事:

是的,深藍世界,唯有深藍世界,這個李維長時間停留的神奇位面,才是其試圖把控的目标。

哈城事件中,來自深藍世界那驚鴻一瞥的“妖眸”,恰恰确證了,李維對深藍世界的控制已經到了比較深入的階段。

由此再進一步推論:深藍世界,就是古神之軀……的一角。

哦吼!

地球本地時空的結構和變化源流,似乎越發地複雜且有趣起來。

這是一個全新的參數。

借助禮祭古字體系的宏觀視角,羅南立刻就能找出好幾種經典的時空演化路徑。

而這時候,李柏舟找到了一個新的視角:“既然說偷,總要是有主之物,那麼深藍世界的主人是?”

羅南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新參數的應用上,差點兒連自己過來做什麼都忘了,更别提什麼采訪。回答起來,也顯得缺乏誠意:

“一個未知的存在吧。大約與我們地球沒什麼幹系。”

也确實幹系不着。

李柏舟的目光像釘子。

羅南則順便扒拉出更多線索:“倒是李維,很可能把地球當成了撬棍之類。”

他目前對古神的研究也談不上什麼全面,更何況局限于地球一域,不知道時空方位,也不可能獲得更具體的信息。

可是這種配方、儀式,既然是師法六天神孽,往往是需要巨量高等智慧生命形成複雜的生物和思感環境,再通過天淵靈網的輻射放大作用,才能污染、撬動位面級的存在。

地球本地時空沒有“接通”天淵靈網,但羅南并不認為,李維的配方和儀式,會徹底擺脫相應的“套路”。

李柏舟繼續嘗試從新角度切入:“你在強調深藍世界的價值。”

“我在強調撬動這不可思議價值所要承擔的風險。”

羅南發現,從分析“人”的角度去思考,确實有很多靈感迸發出來:“李維在冒險,但他是占據主動的一方。他完全可以要其他人為他分擔壓力和風險。”

“……可以換個更直接的表述嗎?”

“嗯,獻祭?”

羅南不太确定,幹脆扭頭問遊老:“這應該也是符合他的性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