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天似乎并不願意給父親這個機會。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病床上吸着氧,穿着病号服了。
病房裡空蕩蕩地并沒有什麼人,所以連醫護人員也并不知道我已經醒過來。
我摘掉氧氣面罩,走出病房。
被迎面走來的韓醫生攔住去路。
“沈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一次我不能再幫你圓謊了。我希望你馬上聯系你的親屬過倆醫院辦理住院手續。你的情況不允許你再獨自支撐。”
韓醫生的神情很嚴肅,他是我的主治醫生,對我的病情一定十分了解。
“抱歉韓醫生,讓您擔心了。請問,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身後的護士帶着虛弱的我回到病房。
韓醫生跟在後面歎氣:“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連半年都無法支撐。你必須住院治療,不能再勞心勞神了。”
半年都沒了
情況似乎真的變得嚴重了。
見我不說話,韓醫生認為我是被自己的病情吓住了。
他緩了緩語速:“别擔心,隻要你好好配好,咱們就有希望。現在,馬上通知親屬來簽字吧,我們盡快安排手術。”
這一次,似乎再也無法搪塞。
韓醫生留了一個護士在這催我打電話,甚至威脅我再不聽話就去警察局找人。
畢竟生死大事,他們不能為病患做決定,手術前的情況說明,必須要由家屬簽。
遲疑了很久,我打電話叫來了周延。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病情的人。
周延匆匆趕到醫院後,向醫生了解了我的情況,并和醫生保持統一陣線。
“沈銘,你這個情況必須要做手術了。你考慮下你父親,如果你不在了,他馬上就會被趕出醫院。你要知道隻有你活着,他才能好好的體面地躺在這接受治療。”
他說的沒有錯,如果我真的死了,那父親真的是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因為不再有人會在意他的生死。
最後,可能連個像樣的墓地都不會有。
“好吧,我答應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