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醒來時,蕭定安已經不在房内了。
剛松了口氣,主院便遣人來喚,說是夫人叫我過去請安。
我簡單梳洗一番後,便跟着奴仆去了。
行至蕭王氏房前,正有婆子等在外頭,她趾高氣揚地告訴我夫人還未起身,讓我在院裡等着。
我笑着應承了下來。
被婆母立規矩這種事,我且算得上得心應手。
前世嫁給周臨淵後,他那寡母也沒少給我臉子看,我已見怪不怪。
等得久了,芮雪索性給我尋了張椅子坐下。
她說:「少夫人身子弱,若是累壞了,将軍可要心疼了。」
芮雪是蕭定安給我的丫鬟,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流。
将軍府自老将軍故去後,内宅雖由蕭王氏當家,可說到底還是以蕭定安為尊,那婆子聞言便也不敢有什麼意見,隻能悻悻地回屋去告狀。
不過片刻,房門便從裡頭打開。
我走進去時,蕭王氏先是愣了愣,而後拍桌而起,怒喝道:
「大膽!小小庶女竟敢冒名代嫁,沈家也太不把将軍府放在眼裡了,來人啊,給我把她關起來!」
兩個粗壯的奴仆聞言快步上前,眼看就要将我擒出去。
我眉頭緊蹙。
蕭定安我都敢嫁了,斷沒有還能叫旁的人欺負去的道理。
「你們膽敢動我一下,我便叫将軍把你們砍了喂豬!」
蕭定安素有活閻羅的名聲在外,眼下看來很是好用。
見那些奴仆猶豫着止步不前,我輕笑了兩聲,而後對蕭王氏說道:
「蕭沈兩家婚約乃先婆母所定,與她結緣的是我阿娘,她定下的兒媳本就是我,何來代嫁一說?」
「另者,聽聞夫人入府,還未行過三書六禮公爹便過世了,将軍仁慈,給夫人留着情面呢。如今他已娶了妻,我便是府上正兒八經的主母,還望夫人盡早交出管家權,以免惹得将軍不悅,将您趕出府去,那便不好了。」
此等秘聞還是前世周臨淵做了首輔後,當作笑話講給我聽的,知曉的人并不多。
這話說出口,蕭王氏氣得漲紅了臉,當即便要拉我去和蕭定安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