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相見,自然心生芥蒂,連話都半點不想說的。
終究是馮嬷嬷率先開口:“奴婢是奉了太後娘娘的命令前來給程姑娘送這本佛經,她讓你抄寫三遍,待抄完之後,明天送到佛祖面前去供奉?”
程瑤光不解說道:“嬷嬷,為何又單獨抄寫佛經,今天的不是已經抄過了?”
馮嬷嬷皺眉打斷:“奴婢隻是奉命行事,至于原因,程姑娘可以去找太後問個清楚,隻不過,她現在已經睡下了,應該沒辦法給你答複!”
程瑤光心說,你這等于胡放屁,太後既然故意為難,那肯定是不會見她。
隻不過,讓她抄寫那麼厚的經書,别說三遍,一遍她都不想!
佛祖是要誠心敬重的,可不是用來折磨人的手段。
她轉頭看向手邊幽幽燃燒的燭火,頓時就有了主意。
她裝作無力的說道:“嬷嬷,這佛經也太厚了些,你能不能幫我翻翻看,一共是多少頁?我能不能抄的完三遍啊?”
馮嬷嬷嫌棄她的矯情,但是她既然問了,那肯定是要回答的。
她老眼昏花,離着燭火遠,自然就看不清楚頁數,于是就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
她剛剛翻了書頁,就感受到手腕子莫名麻了一下。
不過是瞬間,燭火就已經點燃了佛經,頃刻間豔紅的火苗就嗖的一下竄了起來。
“啊!”她吓得發出一聲驚叫。
程瑤光眼疾手快,順手拿起茶壺,揭開蓋子,就兜頭倒了她滿頭滿臉。
馮嬷嬷頭發上的火苗漸漸熄滅,空氣中彌漫出一種難聞的燒焦味。
她再看向那本佛經,早就燒的面目全非。
她旋即惱怒的瞪向程瑤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知道,這佛經是藏經閣的孤本,你怎麼能随意毀壞?”
程瑤光一副懵懂模樣,但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帶着譏诮和揶揄。
隻聽她說:“馮嬷嬷,你在鬼扯些什麼?經書是在你手裡被燒毀的,你還想誣賴我,你覺得本姑娘臉上寫着我好欺負四個字嗎?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嫁禍?”
馮嬷嬷氣的心口發緊,經書是從她手裡燒起來的沒錯。
可她當時覺得手腕子突然麻了一下,才沒有拿穩,不小心撞到了燭火上面。
她下意識去看自己手腕上的皮膚,竟是沒有半點的異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抄經肯定是不可能了,就隻能先回去給太後娘娘禀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