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多久,她有了身孕,他欣喜若狂一絲都不敢馬虎的守着她。
可是,沒想到他的任命下來,陛下将他發配到了蜀郡一個偏遠的地方做了縣令,他不得不帶着她離開京城。
她一個被嬌養長大的将門千金跟着他去到窮鄉僻壤之地,那裡物資匮乏,連為她安胎養身的燕窩都買不到。
而她對他的不滿也越來越多。
這麼多年,他沒有給過她想要的生活,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更是一度降到了冰點,直到陛下南巡,住在了白府。
而後不久,她有了身孕,而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她說,他和陛下是兩心相悅的,隻是奈何她大哥和母親阻止不讓她入宮為妃,她說她一直忘不了陛下,也從未愛過他!他信了。
但他不在乎,隻要她不離開他,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她。
可是這麼多年,他終是沒能焐熱她的心。
房門被人推開,白磊聽到傳來的腳步聲心中一緊,他不敢回頭他怕自己回頭看見的是不願看見的東西。
葉湘吟走進來,見白磊僵着身子坐在榻前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到聲音,她的心一哽,緩緩的朝着他走了過去。
“和離書我已經寫好了,你看看。”
葉湘吟将手中的那份和離書遞給他。
白磊望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書信,和離書三個大字是那麼的醒目刺眼,他閉了閉眼睛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起身道:“滢姐兒睡着了,我們先回去吧。”
他轉身出了房門,離開了望荷院。
葉湘吟跟在他身後看着他朝着落雪閣的方向走去,那裡是他們洞房花燭之地。
她想阻止,可卻沒忍心。
待回到落雪閣,葉湘吟又将那和離書遞了過去:“滢姐兒不宜待在将軍府,你把她帶回侍郎府吧,至于銳哥兒他就跟着我。”
她把女兒留給了他,而兒子留給了自己。
白磊默了默,他望着面前的那封和離書突然道:“你還沒有用膳吧,我先去給你做些吃的。”
他轉身欲走,葉湘吟突然大喊了一聲:“白磊,求求你放過我好嗎?”白磊腳步一頓,那張被歲月雕琢過的臉上滿是痛楚,他緊握着雙手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她:“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瞬間?”“沒有。”
葉湘吟回答的幹脆無比,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的心中隻有陛下。”
白磊眼底的眸色蓦的一深,他好似突然間發了狂疾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俯身狠狠的吻着她。
葉湘吟大驚她反應過來拼命的推他打他,可是白磊的力氣很大,他将她抵在牆上吻她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漸漸的葉湘吟放棄了抵抗,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悉數落入了白磊的嘴裡,他嘗到鹹澀的味道猛然間驚醒松開了她,就見她哭的很是傷心。
白磊吓了一跳忙和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說着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他後退幾步搖着頭道:“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如今你回了京城實在沒必要再跟着我吃苦,受人非議,你既然下定決心要離開我,我成全你便是。”
他俯身撿起那封和離書,笑着道:“願你餘生長樂永安,順遂如意。”
留下這話白磊就轉身走了出去。
而他一走,葉湘吟就靠着牆壁緩緩的坐在了地上,然後環着雙膝哭了起來,起初她哭的很壓抑可到後來就痛哭出聲。
靜逸的月色裡,她的哭聲凄涼的在落雪閣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