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洬笑了笑:“那倒也未必,方門主不妨回去問問你母親,這個位置她還想不想要,如果不想要的話,那楚某就不客氣了。”
方謙宇有些不解,倒是沈行之聽出他話中之意來問道:“聽楚公子的意思,夫人會放棄這麼多年來的籌劃?”楚休洬也猜不準,他隻是在賭,賭蘇新月迷途知返,不在執迷下去。
他輕笑一聲,語帶雙關:“你們回去問問蘇夫人便知道了。”
楚休洬捋了捋衣袖,目光輕掃過他們道:“如果蘇夫人改變主意,想放棄這江山,我們倒是可以合作,如果她不願意”他頓了頓,冷厲的聲音道:“我楚休洬不介意多個敵人。”
方謙宇眸色一斂,不免多看了楚休洬兩眼,這個男人身上有着讓人畏懼的氣勢,好似天不怕地不怕。
他太了解自己的母親,她籌謀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他倒想看看楚休洬憑他一人之力要如何與整個絕殺門為敵?方謙宇眯了眯眼睛,應了一聲:“好,那葉某就拭目以待!”
楚休洬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也不再逗留,微微颔首道了一聲:“告辭!”
然後,他就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将軍府,望荷院。
白滢滢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便被禁了足,每日她閉門不出,除了讀書就是練字。
而她被禁足的這段時日,倒是沉澱了許多,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她覺得是自己太冒進了,以至于暴露了身份還得不償失。
雖然她用楚休洬的身世作為要挾,阻止了葉钰慈,但她不相信葉钰慈真能做出傷害楚休洬的事情。
尤其是她聽說葉钰慈和莫司澤一起遭遇刺殺失蹤後卻被楚休洬給尋了回來。
每一次都是這樣的,隻要葉钰慈有什麼危險楚休洬永遠都是沖在第一位的,哪怕葉钰慈說他喜歡别人,楚休洬也無動于衷。
再這樣下去,還要如何拆散他們?白滢滢想到這,握着筆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一滴墨落在宣紙上污了原本寫的十分漂亮的字。
在白滢滢眼中,葉钰慈就像是這滴墨一樣,是多餘的,不該存在的!她神色一冷,放下手中的筆将那張宣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誰說她輸了?她還有最後一個殺手锏還沒有用呢。
要知道前世便是這個殺手锏才讓楚休洬動了殺機要了葉钰慈的性命,這一次她一定要物盡其用才行。
白滢滢揚了揚唇,她伸手又取了一張宣紙,拿起筆沾了沾墨,正欲落筆就聽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白滢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匆忙站了起來有些驚喜的問道:“我爹娘來了?”丹霞回道:“是啊,老爺和夫人已經進府了,眼下正在老夫人那裡呢,老夫人讓奴婢請小姐你過去。”
白滢滢心中歡喜,她爹娘回來便有人替她做主了,隻是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斂了斂神色道:“你告訴外祖母就說我沒臉見我爹娘,去傳話吧。”
丹霞一愣,看着白滢滢又拿起了筆,她也不敢再勸屈膝一福退了下去。
栖子堂。
葉湘吟和白磊跪在地正在給老夫人見禮。
看見自己的女兒,老夫人心頭大恸,她疾步走過去有些顫抖的将自己的女兒扶了起來:“吟兒。”
葉湘吟眼中含着淚一把抱住老夫人:“娘,女兒不孝。”
老夫人痛哭出聲,伸手拍着她的背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葉湘吟替老夫人擦着眼淚,然後喚了銳哥兒來:“銳哥兒,快來拜見外祖母。”
銳哥兒今年已經十一歲了,生的眉目清秀,他被白磊教養的很好,舉止有禮,聽到母親的呼喚他就走了出來,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行了一個禮,清脆的聲音道:“拜見外祖母,外祖母安好。”
“好,好。”
老夫人扶起銳哥兒,打量着面前的孩子,上一次她見銳哥的時候,他才滿一歲,還看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