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侄女和女兒親疏有别,葉湘吟護女之心她也能理解。
葉钰慈不禁在想,如果她娘還活着會不會也像葉湘吟一樣義無反顧的相信自己的女兒,為她抱不平?可惜,她娘已經死了,不過那又怎樣,她又不是無親無故沒有人疼愛的,憑什麼要受葉湘吟這個姑姑的氣?葉钰慈斂了斂眸子,她緩緩的擡起頭來望着葉湘吟道:“我尊你一聲姑姑,這一巴掌我受了,不過凡事都講究證據,說我害你的女兒,你也要拿出證據來讓我心服口服才行。
否則光憑着白滢滢一張嘴就斷人生死,未免有失公允,就算鬧到哪裡你也沒理,反而被人恥笑。”
葉湘吟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葉钰慈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作為長輩卻被一個小輩如此說教,面子上豈能挂的住?她面色一寒,譏笑道:“真是好一張利嘴,怎麼我身為姑姑教訓你不得嗎?”“自然是教訓不得!”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葉湘吟回頭看去就見一個風姿俊秀的少年大步的走了過來,他臉上透着寒霜,眉宇間可見戾色。
乍見這少年的氣勢,葉湘吟不免驚了一下。
葉钰慈看見楚休洬,眼眶一熱,心中的委屈頓時顯現了出來。
楚休洬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撫着她的臉擰着眉道:“她打你,你就不知道打回來嗎?”葉钰慈噘着嘴道:“可她是我姑姑。”
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系,以她的氣性又怎麼會讓自己吃虧。
楚休洬眯了眯眼睛:“你把她當姑姑,她可沒把你當侄女。”
葉湘吟聽着這話,心頭頓時冒出一團火來滿腹狐疑的問道:“你是什麼人,這麼大膽也敢挑唆慈兒?”“慈兒也是你能叫的?”楚休洬回頭一個滿含殺氣的眼神掃了過去:“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她,這就是你身為長輩的權利嗎?”葉湘吟縮了縮脖子,方才的嚣張跋扈被他的氣勢滅了一半,她擰着眉問:“你是什麼人,也該在将軍府撒野?”楚休洬冷笑一聲:“我是慈兒的哥哥,楚休洬,這将軍府的公子,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在這裡撒野?”葉湘吟怔了怔才恍然大悟:“我當是誰呢,一個随着母親嫁入将軍府的拖油瓶而已,口氣倒是不小,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府上的公子了?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楚休洬哼了一聲:“那也比你這嫁出去的大小姐要有底氣,葉将軍離府之前把将軍府上下都交由我來打理,這府上的一切,我說了算。”
“你”葉湘吟怒急,她堂堂将軍府的大小姐在自己的家裡竟然要受一個外姓的小子欺壓,簡直豈有此理!她深吸了一口氣:“簡直要造反,我今日不僅要教訓她,連你也要教訓!”
說着伸手就要去打楚休洬。
楚休洬又豈能讓他得逞,他攔住葉湘吟欲圖行兇的手,寒眸一斂:“沈夫人,你如果再敢在府上放肆,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伸手一揮,葉湘吟踉跄着後退幾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被趕來的白滢滢和白磊看見,見自己的母親被人欺負,白滢滢驚呼一聲:“娘。”
她跑過去,忙扶起自己的母親問道:“娘,你沒事吧?”白磊也跑了過來,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葉湘吟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她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手指着楚休洬:“汝子敢而!”
楚休洬揚着頭,将葉钰慈護在身後。
白滢滢看着他,心頭好似被什麼東西啃噬了一樣痛的不能自已,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是自己體内的毒發作了。
她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疼的蜷縮着身子不多時額頭上就冒出了汗。
葉湘吟和白磊見狀俱是一驚,忙圍着白滢滢,有人驚呼叫大夫有人在哭,場面一時亂作一團。
楚休洬也很意外,但隻一眼他就看出白滢滢是中了何毒?他正狐疑着,冷不防的葉钰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遞給他一個心虛的眼神。
楚休洬立即明了,這毒是她下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很快白滢滢就被送回了房間,而老夫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大夫很快就到了,他給白滢滢把了把脈,然後搖了搖頭道:“白小姐這病在下說不準,諸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蝕骨噬心乃是神醫谷研制的毒藥,尋常的大夫根本就把不出來。
老夫人擔憂自己的外孫女便令人取了牌子去宮裡請太醫,白滢滢躺在床上熬過最痛苦的一陣,漸漸緩了過來。
葉湘吟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問:“滢姐兒,你到底是怎麼了?”這麼好的機會,白滢滢不想放過葉钰慈,她笃定葉钰慈不會說出重生之事,于是伸手指向了站在房中的葉钰慈,虛弱無力的聲音道:“是慈兒,是她給我下的毒。”
一句話,驚了在場的衆人,就連老夫人也是驚愕無比,一頭的霧水。
葉湘吟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又重複的問了一句:“你說是慈兒給你下的毒?什麼時候?”白滢滢回道:“長公主設宴那日,她怕我說出她算計我的事情,所以下毒威脅我!”
葉湘吟聞言如同瘋了一樣就沖着葉钰慈撲了過去,卻被楚休洬給攔了下來,她撕扯着喊道:“把解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