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湘吟聞言如同瘋了一樣就沖着葉钰慈撲了過去,卻被楚休洬給攔了下來,她撕扯着喊道:“把解藥交出來!”
“拉開她。”
老夫人一聲令下,便有丫鬟婆子沖上來把葉湘吟給拉開了,她掙紮着對着老夫人道:“娘,你都聽到了,是慈兒給滢姐兒下了毒,她怎麼這麼狠的心?慈兒是你的孫女,可滢姐兒也是你的外孫女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麼隻能偏向慈兒呢?我的女兒她難道就要受這樣的苦,任由人欺淩嗎?娘,當年如果不是你和大哥做主把我低嫁,滢姐兒她也不會隻是一個知府的女兒,要被人看不起。
這麼多年我為了讓你們心安,所有的苦隻能咽到肚子裡,到頭來你們卻還要來戳我的心,是不是我死了你們才甘心。”
老夫人聽見葉湘吟的指責,渾身一顫心中隻覺得苦,她握着龍頭拐杖勉強站穩,悲嗆的聲音道:“原來這麼多年,你竟一直怨恨我?你怪我和你大哥将你低嫁,怪我們阻撓你成為宮妃。
在你眼中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私自利,你既然看不上我們為你選的夫婿,你怎麼不早早的和離,為何要耽誤白磊這麼多年?你把他當成什麼?”葉湘吟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事情已經說開,老夫人也不在瞞着,她揚着頭道:“你和白磊的事情我和你大哥已經知道了,既然你這麼想做陛下的妃子,娘可以成全你,你現在就同白磊和離,我去面見陛下讓她娶了你如何?”葉湘吟面色一變:“娘,你在說什麼?”老夫人哼了一聲:“你不識好歹,認為我和你大哥毀了你的一生,那我們就成全你,不阻攔你的富貴之路,怎麼你不願意嗎?”葉湘吟臉上挂不住,她有些惱怒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娘你若是覺得虧欠我就為滢姐兒做主,讓慈兒交出解藥。”
老夫人閉了閉眼睛,她方才也是氣過了頭,眼下的确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神,然後看向葉钰慈問道:“慈兒,滢姐兒的毒真的是你下的嗎?”葉钰慈默了默,然後點頭承認:“是我。”
老夫人頹然一驚,隻覺得天旋地轉,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們葉家是造了什麼孽啊?她心中痛極,強忍着一口氣沒有暈過去,卻聽葉钰慈道:“但孫兒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葉湘吟厲聲斥道:“你有什麼原因要這麼害滢姐兒?她到底有哪裡得罪了你,我們白家又有哪裡得罪了你?”楚休洬擋在葉钰慈的身前,替她回道:“沈夫人護着自己的女兒我能理解,但你可知你的女兒是何品行?她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麼柔弱無辜嗎?你不是想知道慈兒為何要對她下毒嗎,那也得問問你的女兒對慈兒都做過什麼?”葉湘吟滿是不解的看着他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休洬冷笑一聲,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白滢滢道:“我知道,我說什麼你們都是不會信的,幸好我有證據,既然你們想把慈兒逼上死路,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他一聲令下:“慶俞,去把證人請來。”
“是。”
門外慶俞應了一聲,衆人不禁狐疑不知道楚休洬要請的證人是誰,而白滢滢更是驚疑,心中忐忑不安。
老夫人見狀也不在多話,一時間房中有些安靜。
就見楚休洬從懷中掏出一瓶膏藥來,取了一些輕輕摸在了葉钰慈的臉上道:“别怕,我為你做主。”
葉钰慈眼眶一熱,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夫人這才察覺出異常,她好奇的問了一句:“慈兒的臉怎麼了?”楚休洬道:“那得問問你的好女兒,她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慈兒動手,打了她一巴掌,可憐慈兒把她當姑姑,但沈夫人卻不把她當侄女看。”
老夫人聽着有些心寒,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把怨氣都撒在了慈兒的身上,她握了握手上的拐杖,冷聲道:“吟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慈兒?她可是你的侄女!”
白磊怕老夫人和葉湘吟又吵起來,忙道:“娘你息怒,吟兒她也是心急,我代她向慈兒賠個不是。”
說着,沖着葉钰慈緝了一禮道:“慈兒,你别怪你姑姑。”
老夫人斥道:“你替她作甚,她都不将你放在眼裡你又何苦舔着她,作踐自己?”白磊一驚:“娘”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了,她歎了一聲:“是我葉家對不住你,此事暫且不談,待解決了眼下之事,我們在行商議。
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此事真是慈兒的錯,我絕對不會輕饒她,但如果是滢姐兒的錯我希望你們也能一視同仁。”
白磊點頭應許,而葉湘吟沒有吭聲,唯有白滢滢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為葉钰慈上藥的楚休洬。
她心中的嫉妒瘋狂的蔓延着,要将她湮滅,甚至有一種要和他們同歸于盡的沖動。
但她到底是忍住了,畢竟她手中還握着一張殺手锏。
白滢滢閉了閉眼睛,靜待着時間的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門外終于有了聲音:“公子,人帶來了。”
楚休洬眉梢一動道了句:“進來。”
房門推開,就見一個宦官走了進來,他朝着楚休洬一緝喚了聲:“楚公子,不知你喚雜家來有什麼事?”楚休洬點了點頭:“福公公辛苦你跑一趟,今日請你過來是有一事想請你為大家解惑,隻是在此之前還請你跟大家介紹介紹自己的身份。”
這被楚休洬稱為福公公的宦官笑着對大家道:“雜家福祿,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内侍。”
說着,還特意朝着白滢滢的方向喚了一聲:“白小姐,别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