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第2頁)

  它隻為了這條道路存在。

  小鎮之中的居民一代代存活下去,雖然已經将自己的祖先全然遺忘,但卻仍然一代代流淌着相同的血脈,延續着相同的傳統。

  每個死去的人都會留下一張畫像。

  每一張畫像都是一道詛咒,每一位逝者都是一道枷鎖。

  倘若沒有任何變故,它們會永永遠遠深藏于黑暗之中,永遠不會有見到太陽的一天。

  滴答、滴答。

  黑暗之中似乎傳來了雨水滴落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無聲地哭泣,淚水如同瓢潑大雨一樣墜落。

  遠處傳來瘋狂的呓語。

  “它從我的夢中而來……”

  “死了……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都是我的錯……不能繼續了,不能能繼續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切都完了……一切……”

  “不能給任何人……不能被任何人拿到……不能……”

  “……這是一場噩夢,一場噩夢,一場噩夢……”

  和記憶之中一樣的話語,但似乎……又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内容。

  滴答。

  冰冷的水滴落在了臉上。

  一滴砸落,又是一滴。

  “唔……”

  溫簡言的睫毛顫了一下,他掙紮着,艱難地擡起沉重的眼皮。

  在混亂的,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視線範圍内,他看到了堵在自己面前的血肉牆壁被從外面撕開,一隻隻慘白的,細弱的小手從外部伸進來,繞住了他的手臂,腰、腿……将他向外扯去。

  噼裡啪啦的雨水落在他的臉上,沖走了他身上的血污。

  蒙蒙中,他似乎隐約看到了前面站着一個白衣女人,女人的身邊圍繞着幾十個身形模糊的孩子。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面孔清晰可見。

  那是一張憂傷的臉,眼睑之上滿是可怕的,被強行釘上的血痕,眼神遙遠而清澈。

  她彎下腰,無聲向着溫簡言鞠了一躬。

  緊接着,她轉過身,向着遠處走去了。

  “等……”

  溫簡言張了張嘴,但卻隻有破碎的,不成語句的聲音從喉嚨之中發出,根本無法組織處完整的語句。

  他掙紮着爬起來:

  “等一下!”

  溫簡言猛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