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溫簡言真的成功将巫燭再一次殺掉,也有很大概率會使道具永久丢失。
或者……
可以用他最擅長的那一套。
想個法子,找個借口,編個謊言。
他是個巧舌如簧的騙子,向來最擅長用花言巧語迷惑他人,将自己解救于危機之下。
他做過很多次,也不介意未來再做更多次。
就算曾經被他騙過也無所謂,他是深谙語言藝術的逃脫大師,獻上一場演出,灌下幾劑迷魂藥,總有人會前赴後繼地踩中全套。
但,注視巫燭近在咫尺的臉,溫簡言第一次驚覺。
不知不覺中……自己似乎在對方面前暴露太多了。
他是可靠的隊友,狡猾的敵人,他在觀衆面前裝作乖扮憐,又在對手面前虛張聲勢,他是個千面的謎團,沒有定性的霧,出于純粹功利的目的,他會根據對象的不同,選擇性地戴上不同的面具。
但是,在這個連人都算不上的怪物面前,他卻一層層撕破自己的面具,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一面。
他的狠辣、他的傲慢,他的欲望。
那又如何?快想想。
總是能想出另一個謊言的。
隻要戴上下一張面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san值太低,消耗太大,自己也已經瀕臨死亡,溫簡言感到精疲力盡。
……真麻煩。
這一次,溫簡言忽然懶得說謊了。
他毫不遮掩,單刀直入地開口說:
“我們打個賭吧。”
巫燭:“賭約?”
光從表情上,看不出來他對這個賭約是否感興趣。
他甚至顯得興緻缺缺:“聽上去很耳熟。”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很久之前,他就被類似的手段騙過一次。
“閉嘴。”
溫簡言說。
“……”
巫燭一頓,擡眼看向他。
青年的臉很蒼白,雙眼浸沒在黑暗之中,嗓音很低,虛弱到幾乎隻剩氣聲。
“你掙脫了銜尾蛇的束縛,甚至躲過了我的眼睛幹得不錯,我承認。
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也會是唯一一次決定,和你攤開來聊這件事……但不會有第二次了,所以你最好仔細聽着,我不會重複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