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甚至是從他坐下來,看到溫簡言出現的那一刻開始算起的。
祁潛不知道他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看得出來,從溫簡言露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攫取了主導權,将對方的所有喜怒哀樂都牢牢地捉在了手裡。
對對面那名荷官的所有情緒乃至欲求,都被看透了、玩盡了,他就像是一本打開的書,在懂得閱讀的人面前失去了秘密,更何況,溫簡言在操縱人心的方面還是那樣的擅長。
他像是蜘蛛一樣耐心地織網,像彈撥樂器一樣,娴熟地彈撥着受害者的心弦。
更重要的是,由于上次交鋒的緣故,對面荷官的出千手段都被摸了個清楚。
溫簡言不惜白扔上千萬的籌碼也要和這個家夥賭博的原因已經顯而易見這家夥,他已經操控的得心應手。
即便祁潛對他們現在玩的東西一竅不通,他都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對面能赢才是見了鬼了。
祁潛扭頭看向安辛,深吸一口氣,表情罕見的認真:
“我不确定你現在對他還有沒有心思,如果有的話,我建議你早點放下。”
安辛似有抵觸:“為什麼?”
祁潛擡起眼,深深看了一眼坐在賭桌旁的溫簡言。
青年倚着靠背,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線條流暢的側臉,以及唇盼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重力般牽引着周圍所有人的視線。
光芒萬丈,又深不可測。
多美的毒花。
祁潛深吸一口氣,挪開視線,緩緩道:“你玩不過他的。”
他言盡于此。
*
終于,不知道過去多久。
“……”
No.8定在椅子上,臉色煞白,他低頭看着賭桌上的牌局,一遍遍地确認着。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終于,他頹然地垂下頭,接受了這個無可奈何的事實。
“……我輸了。”
青年帶笑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那麼,就請回答我的幾個問題吧。”
“首先,這些瑪瑙石一共幾塊?”溫簡言問。
No.8嘴唇蠕動,幾秒之後才出聲:
“三塊。”
和溫簡言猜的并無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