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需要更多證據來證明賭局輸赢和梅斯維斯之間的關系,也需要用最有效率的方式,将道具生效的所有時間都利用起來隻要他下一局輸掉必死無疑,那麼,接下來每一局都隻會赢。
同樣的,他也不能提前給隊友透露這一底牌。
梅斯維斯是一個過分優
秀的賭徒,一旦隊友的表情和反應洩露玄機,被梅斯維斯提前覺察到情況,對面就有可能拖延時間,一直拖到道具時效耗盡。
不過,剛剛開槍居然沒有擊中梅斯維斯,還是令溫簡言感到震驚。
他不确定是因為道具生效的時長快到了,還是自己所需求的、能撬動局面的幸運程度已經超過了道具所能提供的極限……
但無論是哪一個,都很不妙。
“這種意外情況并未出現在規則之中,不過,我的确已經開過槍,并且未中了,所以……”
梅斯維斯将左輪放回桌面上,向着溫簡言的方向一推,他那張剛才還陰雲密布的臉上,再一次緩緩浮現出一個微笑:
“該你了。”
“……”
溫簡言的目光下垂,落在了桌面上的那把左輪之上。
明明事情向着期望的方向發展,但是,他卻第一次感受到了猶豫。
誠然。
這個時候他最該做的,就是在道具效用過時前,向梅斯維斯開出最後決定勝敗的最後一槍可問題在于,就算他的使用道具“作弊”的行為完全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内,但梅斯維斯絕不可能對此毫無所覺,作為對賭場最了解的管理者,他怎麼可能會就這樣輕易地将最後一發的槍權拱手相讓?
掌心之中不知何時滲出了冷汗。
梅斯維斯這麼做是為什麼?
他是否留有後手,或者知道什麼自己所不清楚的情報?
還是說,這隻是一種心理策略?
畢竟,拖延的時間越長,這一槍越久不發出,他的勝算就越低。
“…………”
在梅斯維斯還有三枚籌碼,而自己隻剩一枚籌碼時,溫簡言都未感受到如此強的壓力。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要麼繼續賭局,要麼掀翻賭桌。
二者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梅斯維斯看上去仍有餘裕,道具也顯然有了失效的迹象,而黃毛也不過隻模糊定位了到了對方心髒的位置,并未等到梅斯維斯徹底暴露時刻的來臨。
且場上還有其他三名荷官。
無論選擇哪一個選擇都有極大的不确定性。
好像是蒙着眼站在懸崖前的人,不确定向哪邊走會墜入深淵。
空氣中,某種緊張的氛圍在醞釀,壓得人近乎窒息。
終于,溫簡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