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從中辨别出哪個是自己的隊友。
本以為黃毛會是最容易被分辨出來的,但是……
溫簡言在遠處的各色頭毛上掃了一圈,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想到,在這輛車上,黑發的數量居然會是最少的。
随着時間推移,在引擎的震顫過後,大巴車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
嬉笑,呓語,叫罵,
聲流喧嚣嘈雜,身穿拘束服的精神病人被一個個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仿佛牲畜般驅逐下車。
溫簡言随着人流向大巴下方走去。
在濃重如墨般的夜色中,一棟灰白色的陳舊建築出現在眼前,它是尖頂的哥特式建築,
頂上是巨大的十字架,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面積很大,
剝落的牆皮上爬滿爬山虎,
每個窗子都顯得格外窄小,被用斑駁的鐵欄杆死死封住。
很快,精神病人們被驅趕到了建築物内。
溫簡言被推搡着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在腦海中飛速地分析着現在的局勢。
這個副本和之前幾個副本區别很大。
首先,作為精神病人,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和接觸的東西全都十分受限,想要像之前幾個副本一樣使用手機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無論是積分兌換,還是副本形式,都可能出現一定程度的改變。
通過入口,大廳寬敞而陰森,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消毒水氣味。
不遠處能夠看到細長黑暗的走廊,以及走廊盡頭的活動室。
活潑而輕快的音樂聲從鐵欄杆間飄蕩而出,隔着窄窄的縫隙,能夠看到許多身穿藍白病服的人影。
有人緊緊地貼着鐵欄杆站着,臉上的肉都深深地擠了下去,畸形而瘋狂的眼珠落在緩緩前行的隊伍之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
“媽的,這也太滲人了。”
走在溫簡言身旁的一個主播低聲道,心有餘悸地收回視線。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根據他現在所觀察到的來說,這個副本中的主播數量不少,這次從大巴車中被運來的精神病人中,主播幾乎占據了大半,否則隊伍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一個看上去像是護士長的人走了出來,她的面部扁平呆闆,眼珠無神,匆匆地在眼前入院的新病人上掃了一眼,然後說道:
“先送去清潔,出來之後登記。”
“清潔?這是準備讓我們洗澡嗎?”一個主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