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這是準備讓我們洗澡嗎?”一個主播嘀咕道。
“應該是。”
溫簡言:“……”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身穿拘束衣的精神病人分批剝光了衣服,被強硬而野蠻的推入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牆壁瓷磚剝落,腳下污水橫流,裡面的設施少的可憐,隔間狹窄到幾乎無法轉身,冰冷水流被從高壓噴頭中泵出,被護工對準每一具身體,粗暴而野蠻的進行着清潔。
溫簡言咬緊牙關,微微側過頭,忍受着強勁水流沖刷在皮膚上的痛感。
激烈的水柱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淩虐般的紅痕,水柱滴滴答答地從濕漉漉的黑發上落下,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直播間:
“!!!”
“我的媽呀,這個副本……是真的玩很大啊!!”
“可惡,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要痛恨夢魇的和諧制度了!!!”
“鏡頭為什麼不能往下,為什麼!”
在粗魯的“清潔”過後,每個人都被分配到了一聲藍白條紋相間的精神病院服裝,溫簡言用最快速度穿好,修長靈活的手指微微一轉,一片窄小的鏡子碎片被塞進了衣服的夾縫之中——雖然外面穿着的是拘束服,但裡面的衣服還是主播們進入副本時自己穿着的那身。
在被剝掉拘束服的時候,溫簡言用最快速度,将口袋裡的鏡子碎片掏出來,悄無聲息地地藏進了掌心内。
畢竟,這個道具無法被收入系統背包内,萬一丢了,那可就真是沒地方找了。
濕漉漉的病人們排成一列,在手拿電棍的護工的監督下,哆哆嗦嗦地向盥洗室外走去。
溫簡言趁機扭頭掃了一眼。
很快,兩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内。
距離他最近的是黃毛,他的一頭黃色頭發被浸濕之後變成了棕褐色,軟踏踏的貼在臉上,看上去仿佛一隻可憐巴巴的落水狗。
他視力最好,很顯然早就看到了溫簡言在哪,在看到溫簡言看過來的時候,黃毛整個人眼睛都亮了,如果不是旁邊正好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護工,溫簡言毫不懷疑他會跳起來向自己招手。
而在黃毛身後七八米的地方……
是蘇成。
他低着頭,遲緩地跟在隊伍内,濕漉漉的頭發擋住了蒼白的臉,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
溫簡言不着痕迹地微微蹙眉。
剛剛那位護士長手拿資料夾,再次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她邊走邊登記着,用呆闆的語氣念着每個人的編号,跟在他身後的護工會将代表着編号的手環分配給每個病人:
“……039号,偏執型精神分裂症。”
“040号,性别倒錯。”
“041号,躁狂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