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突然,刺耳而洪亮的鐘聲劃破黑暗,在空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着,像是巨大的休止符,又像是狂歡的前奏曲。
面帶人皮面具的男人停了下來。
他擡起手,緩緩的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蓬松帶血的金色發絲從指縫間淌出:
“啊,可惜。”
……可惜?
溫簡言一怔。
還沒有等他緩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系統熟悉的金屬聲:
“……”
溫簡言睜着眼,呆愣地注視着空白的天花闆。
手腕和腳腕傳來被緊緊綁住的怪異感覺。
他艱難地轉了轉頭顱,發現自己正躺在最開始的那張束縛床上,四肢被死死固定在原地,房間裡空空蕩蕩,禁閉室的房門緊緊閉鎖。
……夢?
脊背發涼的恐怖感覺還殘留在身體之中,身上的病服被冷汗浸濕,緊緊地黏在身上。
“叮叮當當。”
金屬鑰匙相互碰撞的聲響從門外響起,下一秒,鑰匙捅入鎖孔,開始轉動。
“!!!”
溫簡言的身體應激地彈了起來。
糟糕糟糕糟糕!
他習慣性地将身體傾斜向一側,準備故技重施,從衣服的縫隙中找出鏡子的碎片,但是,那熟悉的位置卻空空如也,隻剩下了柔軟的布料。
“吱呀——”
房門被推開。
身穿熟悉制服的兩個護工走了進來。
溫簡言的前額滿是冷汗,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着,視線落在來人的身上,像是一隻受到驚吓又無處躲藏的貓。
兩人俯下身,将溫簡言手腕腳腕上的束縛帶解開。
伴随着環扣相擊的清脆聲響,溫簡言感到自己四肢上的束縛一松。
“下來。”
護工冷冷地命令道:“禁閉結束了。”
*
自由活動室。
雪白的牆壁上挂着漆黑的十字架,柔軟的椅子零散分布,桌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遊戲,棋盤,積木,畫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