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瞬間,溫簡言感到,始終挂在自己身上的沉重重量像是消失了。
“?!”
他微微一驚。
但是,溫簡言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仔細思考原因了。
他咬緊牙關,死死地注視着背對着自己的“住客”,失去負重的身體輕如燕羽,猛地箭步上前——
下一秒,人皮傘端端正正地懸于了空洞之上。
“住客”停下了腳步。
地面的水泊之中,隐約能夠看到懸空的傘下,僵硬地直直立着兩個模糊的身形。
冰冷,詭異,一動不動。
……成功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溫簡言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幹了氣力,如果不是還靠着一口氣撐着,可能就要直接栽倒在陰雨之中了。
隻可惜,他現在來不及疲累,來不及休息。
距離結束還剩不到兩分鐘。
“快!!繼續走!!!”
溫簡言擡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擡高聲音,向着自己的隊友跑去,邊跑邊喊着:
“時間快到了!趕緊!”
雲碧藍掙脫屍體的束縛,從地上撿起剛剛被自己扔下的人皮傘,将陳默從水窪之中拖了出來。
遠處,黃毛從門的方向跑來,作為唯一一個視力優越,從始至終沒有被任何屍體纏上過的人,他的速度很快。
溫簡言此刻也跑到了這裡。
他一手扯住白雪的領子,将他從水泊之中薅了出來,用另外一隻手從他手裡奪過畫布,猛地擡手,向着黃毛的方向丢了過去:
“接着!!!”
雨點從頭頂紛紛而下。
就這樣,一行人你拖着我,我扯着你,艱難地彼此拉扯着,最後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門内。
在他們跌到地毯上的瞬間,走廊上的燈光“啪”地亮起,與此同時,敞開的油畫門在他們的身後合攏,嚴絲合縫地貼在了牆壁上。
“……”
封閉死寂的酒店房間内,回蕩着衆人急促紊亂的喘息聲。
溫簡言松開手,從地毯上緩緩爬了起來,然後踉跄着沖到一邊,單手扶着牆壁,脊背弓起——
“嘔!”
水滴順着他的發尾向下滴落,臉色被森冷雨水浸慘白,唯有眼角鼻尖因窒息而發着紅,濕哒哒的一副緊貼在身上,越發顯得脆弱狼狽,凄慘可憐。
直播間:
“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