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分量很重,
像是一記重錘,直直地砸了下來,令人幾乎有些眩暈。
“什麼?”
溫簡言吃了一驚,
扭頭看向白雪。
雖然兩人離得很近,但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他仍舊無法完全看清對方的身形,更别提什麼别的了。
“你說的是……陳默?”
“是的。但不僅僅是他。”
白雪平靜地搖搖頭:
“總之,
别過去了,他已經沒救了。”
在白雪的眼中,前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孔洞,所有的可能性都被吞沒在洞口深處,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
陳默即使現在暫時還沒有死,也和死亡沒有什麼區别了。
那是一個隻要接近,都會被吞沒的黑洞。
所有的可能性都會歸零。
在這種情況下,
最理智的方式就是放棄接近,在這一輪保守行事。
畢竟,現在距離宴會結束也不過隻有不到二十分鐘了,
最多隻要再撐過一輪就足夠了。
聞言,溫簡言怔了一下,
下意識地扭頭向着遠處看去。
不遠處,黑暗的長桌邊上,陳默直挺挺地坐着,
面無表情,臉色慘白,
像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
看上去滲人的慌。
餐盤下的桌布上,
地面上,全部都被猩紅的血液浸濕。
鮮血并非來自陳默,而是來自于銅盤之中盛放着的死人臉皮。
這一幕陰森,不祥,令人不适。
溫簡言端着盤子站在原地,感到脊背上冒出了一層一層的冷汗,就連掌心裡都汗津津的。
現在的情況,要遠比想象中更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