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要遠比想象中更複雜。
很明顯,和這個副本之中其他的住客、單憑本能行事的鬼不同,這位白衣女子,是唯一一個可能擁有能力的存在。
無論是它一開始的“指路”,還是之後從筆記本之中窺見的一鱗半爪,都指向了這一點。
它可不僅僅隻是什麼,無意識的,遊蕩着的鬼魂,而是某種更為恐怖的,擁有更可怕能量的存在。
陳默現在落入它的手中,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意外。
手腕更痛了。
陰森森的疼痛感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皮膚之上沉甸甸的。
溫簡言低下頭,掀起自己的袖子。
手腕上,赫然是一個青黑色的手印,那部分皮膚微微下陷,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死死地捉在上面一樣。
他感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鬧哄哄的,嘈雜的思緒填充在腦海之中,因為過度思考而導緻出現的打量細節擠在腦子裡,大聲叫嚣着“我最重要”“不我才是”,這令他開始有些頭痛。
停下,停下。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紛亂的思緒之中抽離出來。
他扭頭看向白雪:“如果我接近,會死嗎?”
“什麼……?”
白雪怔了一下,一時沒有弄明白溫簡言的意思。
“我記得,你是可以看到具體事件發生的概率吧?”溫簡言耐心地問道,“如果說,是我走過去的話,我會死嗎?”
白雪扭過頭,再次向着桌邊看去。
面具下,他的眼珠顔色泛着詭異的漆黑。
幾秒之後,白雪猶豫着開口說道:
“……我不确定。”
确實,前方桌邊的血泊之中,有着能夠吞噬一切可能性的黑洞,但是,在他嘗試着尋找溫簡言接近時存活的可能性時,卻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線生機。
這太奇怪了。
白雪以前從未遇到過。
“好,我明白了。”
溫簡言的心髒緩緩沉下,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點點頭。
白雪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
溫簡言總算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這破東西一直在試圖接近他。
無論是在副本一開始時,房間内畫的出現,還是在此之後的所謂指引,都是在接近他,甚至操縱他。
包括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