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風,但是,挂在床頭的慘白骨鈴卻開始微微晃動了起來,發出極輕的聲音,但是,那聲音卻帶着一種莫名的穿透性。
溫簡言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胸脯急促起伏着,額頭上滿是冷汗,雙眼之中沒有半點睡意。
他扭過頭,向着背後的牆縫看去。
什麼都沒有。
雖然看不到并不代表真的不存在,但是,溫簡言還是緩緩地長出一口氣。
他不确定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夢。
當時,他的身體像是石頭一樣沉重,但是意識卻高高地飄浮在空中,注視着那隻青白色的,散發着陰冷氣息的手緩緩從縫隙之中伸出,向着沉睡之中的自己攀去,但他卻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半點都無法動彈,在骨鈴聲響起的瞬間,才終于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掌控權。
溫簡言躺在上鋪的床上,身上冷汗淋漓。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至少是醒了。
忽然,正在這時,細微的摩擦聲從寝室外傳來。
由于黑暗之中太過安靜,所以也顯得尤為刺耳,幾乎瞬間就抓住了溫簡言的所有注意力。
“?!”
溫簡言後背一涼,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寝室的房門緊閉着,外面傳來了微微的,稍微有些拖沓的腳步聲。
“嚓、嚓、嚓。”
宿管?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之中冒出來,就被溫簡言掐斷了。
絕對不是。
之前在上樓的時候他就注意過宿管的腳步聲,沉重、結實,每一下都會帶起地面微微的震顫,而不像現在這個腳步聲……
輕柔,緩慢,陰冷。
那腳步聲一點點接近,最終——在他們的門口停了下來。
溫簡言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寝室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門軸轉動發出的嘶啞聲響在深夜顯得尤為清晰,令人不由得渾身一顫,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溫簡言屏住呼吸,微微改變頭顱的角度,越過蚊帳向前望去。
門外,似乎有人站着。
黑暗之中看不清模樣,隻能看到黑乎乎一個人影。
“嚓、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