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
“好家夥,主播明明沒領舞,但這方向的掌控力卻堪比領舞的啊。”
“而且居然那木偶也能聽憑他往那個方向帶,真是奇了。”
“有沒有看過舞蹈選修的老哥來說說啊?你們知道主播這是準備幹啥嗎?”
而那部分看過舞蹈選修,且對其中規則一清二楚的觀衆們,也和其他人一樣狐疑。
“看他走的這個方向,該不會是準備……”
“不應該啊,他又沒上過舞蹈選修,他怎麼知道?沒那個條件吧?”
“難道是巧合?”
“呃,可這未免也太巧了……”
在直播間内議論紛紛,莫衷一是的時候,知不覺中,溫簡言帶着自己的“舞伴”,已經來到了整個教室的正中央。
四面的鏡子映出明亮的燈光、光潔的地面,以及伴随着音樂舞蹈的木偶。
溫簡言把手搭在木偶肩上,在逐漸加快的舞步中,他側過頭,從旋轉的空隙觀察着四周的木偶。
它們像是從一個模子中拓印出來的,頭頂的燈光落在它們光滑堅硬的軀體上,亮的能映出光。
光從外表上,根本無法将它們和彼此分别開來,而現在又遠離了鏡面,溫簡言無法再利用鏡面反射看清它們真實的樣子。
……那又該怎麼辦呢?
溫簡言陷入了沉思。
流暢的音樂仍舊在持續流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推移的緣故,樂聲節拍逐漸加快,似乎正在一重重向着更高亢的方向推去。
下一秒,溫簡言感到自己的手被放開了。
緊接着,兩隻堅硬的木手掐住了他的腰,猛地一施力,居然就這樣将他舉了起來。
視野開始飛快旋轉。
頭暈目眩間,溫簡言下意識擡手壓住木偶肩頭,罕見地有些慌。
他喘息着,用餘光向着周圍看去。
其他木偶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它們雙手懸起,像是正在将無形的舞伴舉向空中——看樣子,這是這支曲子的标準制式。
在旋轉的視野間,溫簡言的餘光瞥見,不遠處,一張光滑平坦的人偶臉孔似乎歪斜了一瞬,向着這個方向來。
他心口一跳,立刻循着那個方向看去,但那微小的不協調已經被淹沒在了持續旋轉的人偶群中,完全找不到了。
溫簡言被放了下來,微微氣喘。
伴随着時間推移,剛剛始終維持得很好的、和社交禮儀相符的距離被毫無痕迹地抹除掉了。
本就距離不遠的偶體,此刻更是近在咫尺。
溫簡言呼吸隻是稍急促一點,起伏的胸口就會碰到對方冰冷堅硬的木質軀體,動作起來更是這樣,簡直都快要貼一塊兒了。
溫簡言:“……”
他忍不住往其他人偶的方向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