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像是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他瑟縮了一瞬,幾乎想要向着黑暗中退去,溫簡言能看出對方的動搖,隻差最後一點——
“嗡嗡。”蘇成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愣了愣,低頭掃了一眼。
動搖的那一刹那轉瞬即逝。
“是神谕那邊的事,我得走了。”蘇成最後深深地看了溫簡言一眼,嘴唇動了動,聲音很輕,“謝謝,我會記住的。”
說完,他轉過身,匆匆離開了。
“……”
溫簡言收回視線,輕輕歎了口氣。
他還不知道蘇成究竟有什麼籌謀,他隻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對方已經無法回頭,不會回頭,也不想回頭。
……覆水難收。
“精彩。”身後響起輕輕的鼓掌聲,一道帶着笑意的女聲響起,将溫簡言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
他怔了下,扭頭看去。
不遠處的一間包廂前,丹朱窈窕地靠在半開的門框上,臉上笑意盈盈,不知道看了多久。
“真沒想到,你和神谕的新副會還有這麼深的淵源,”丹朱優雅起身,娉娉婷婷走來,意味深長地向着蘇成遠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溫簡言:“過來人的忠告——既然一切已經改變,就不要試圖糾正了,沒意義。”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丹朱的神色似乎比以前越發無法看透了。
“多謝。”溫簡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不用謝。”
丹朱咯咯笑了兩聲,很快恢複了尋常的樣子。
“說起來,我很好奇,您為什麼也要競拍死海古卷?”溫簡言問。
“當然是為了有趣咯。”丹朱眨眨眼,勾起紅潤豐滿的嘴唇,“神谕那幫人大出血這件事,我總是喜歡看的。”
丹朱沒說謊,但也沒完全說實話。
溫簡言深深看了丹朱一眼,但也沒繼續追問。
“對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丹朱:“嗯?”
“我有個朋友想進入拍賣會,不知道您能不能消耗一個名額,送出一份邀請函呢?”溫簡言沒提陳澄的名字,畢竟陳澄是永晝的成員,而丹朱作為永晝會長,提到确切名字很有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唔,可以是可以。”丹朱眯起雙眼,審視着溫簡言,忽然揚起微笑,“不過,你要拿什麼來換呢?”
溫簡言神情懇切:“您需要我做什麼呢?”
像是滿意對方的回答,丹朱咯咯笑了。
“那就先欠着好了,”丹朱漫不經心地說道:“邀請函我會送到你房間的。”
“要記住我對你的好,”她用塗着紅色蔻丹的手指勾過溫簡言的側臉,笑眯眯地說道,“知道麼?”
溫簡言心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