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持平衡。
由于房間等級太低的緣故,船艙裡的燈光并不明亮,甚至偶爾斷觸。
他低頭看向巫燭。
這家夥有一副絕好的皮相,
這點溫簡言向來知曉。
不過,由于他身上異類的特質太過明顯,藏在人類皮囊下的怪物無時無刻不在向外窺視,以至于那模樣有多完美,就多令人毛骨悚然。
手掌下的肩膀強健而舒展,
冰如大理石的皮膚也像是被染上了屬于人類的體溫,空氣都跟着流動出令人窒息的微蒙燥意。
巫燭自低他幾分的位置望過來,忽明忽滅的光落在他的眼底,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
僅僅隻是這樣……
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簡言有些遲疑。
他們對彼此做過更親近、更糟糕的事。
更惡毒、更殘忍的事。
和一把捅入心髒的尖刀、一次熱汗淋漓、皮肉扣合的短暫激情比起來,一個親吻是如此無害……
隻是用嘴唇輕輕碰一下。
僅此而已。
又不是多麼敏感的位置……事實上,在很多文化裡,親吻隻是禮儀的一部分……隻是在面頰上輕輕一碰,
沒必要大驚小怪,對不對?
像是被重力捕獲,被無可抗拒的地心引力在拉拽着。
青年垂眸,
傾身。
軟而熱的嘴唇觸印在了傷口附近的皮膚上。
隻一下,就離開。
落下的有多輕柔,
撤走的就有飛快。
像是一片羽毛蹭過鼻尖,一片雪花落上眼睫,隻一瞬,
就輕而易舉的消失不見,不會對這個世界産生絲毫影響……甚至不會留下半點蹤迹——和溫簡言一開始料想的一樣:
無害。
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