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主播這究竟是什麼運氣,上一把是直接一發入魂,這次是連打三發空彈,而且因為他最後一發瞄的不是自己,開槍的權力一下子又回到梅斯維斯手裡面了!——他媽的,現在槍裡隻剩下兩發實彈了!!!”
就這樣,隻剩下兩發實彈的槍支被再次傳回了梅斯維斯的手中。
梅斯維斯拿起手槍,露出一個微笑:
“承讓了。”
……
巨大的槍響撕裂死寂,響徹整個賭場二層。
賭桌之上,溫簡言這邊的血色籌碼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啃食,一點點地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他隻剩下了最後一枚籌碼。
而梅斯維斯仍然是三枚,一枚未少。
上一次,溫簡言花了差不多五分鐘才蘇醒,而這一次,他花了十五分鐘。
身體比上次更冷了。
四肢變得遲鈍而麻木,像是生鏽的器具。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生命力被明顯蠶食,這一次,溫簡言已經有了自己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實感——活着的感覺在指尖流逝,呼出的空氣似乎都帶着來自墳墓的冷意。
“你看上去太糟糕了。”
陳默端詳着他,臉色微變。
安辛咬牙點頭:“你不能再繼續了——你隻剩下了最後一條命,梅斯維斯還有三條,情況太差了——你說一句話,我們就立刻結束賭局,無論如何活下來才是第一位的,剩下的我們可以再從長計議——”
溫簡言的目光遲緩地轉了一下,定睛在了聞雅身上,他的嘴唇動了動,嗓音沙啞:
“……過來。”
聞雅的臉色也差的驚人。
但她還是深吸一口氣,附身向前湊近。
溫簡言附了過去,低聲呢喃幾句。
做完這一切,溫簡言揮開圍在自己身邊的其他人,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賭場二樓的光線明亮至極,照得他的臉色越發難看如死人。
溫簡言扭頭看向侍者:“威士忌,兩杯,不加冰。”
侍者轉身離去,很快端着兩杯酒回到桌前。
溫簡言穩住有些顫抖的指尖,給自己連灌兩杯。
“你還好吧?”坐在對面的梅斯維斯假惺惺地問。
青年擡起眼,視線似乎微微有些渙散,他扯了扯蒼白的唇角,露出一個微笑,“多謝關心,還活着。”
“就是不知道你之前的提議是否有效?”
溫簡言看向梅斯維斯。
“我需要休息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