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加洛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祝你們好運,再會!”
丢下這句話之後,費加洛轉過身,火急火燎地逃走了。
而其他人雖然蠢蠢欲動,但溫簡言沒有發話,他們還是按耐住了追上去的沖動。
“你就這麼讓那家夥走了?”
注視着費加洛消失的方向,陳澄環抱雙臂,露出不解的神情。
“嗯。”溫簡言收回視線,點點頭。
“和費加洛不想見丹朱一樣,我也不想丹朱見到費加洛,”溫簡言道,“畢竟,丹朱對費加洛的好感度可不高……要是她知道了我和他一起行動,怕是有損我的形象。”
衆人:“……”
說話真難聽。
而對溫簡言的優美語言,陳澄倒是連連點頭,面露欣賞。
“沒錯沒錯。”
“而且,”溫簡言話鋒一轉,“對我們來說,他離隊比留在這裡要有用的多。”
……等等?
其他人都是一怔。
這又是什麼意思?
但是,溫簡言卻沒有繼續加以解釋。
他隻是扭頭看向瑪琪:“你能感知到丹朱現在具體的位置嗎?”
溫簡言先前隻是借助香氣來辨别丹朱大緻的方位,而現在,由于他們靠的已經足夠近,四面八方的腐敗香味如有實質,已經無法再用同樣的辦法來尋路了。
“應該……可以。”
瑪琪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攥,點點頭。
即便是在氣氛如此壓抑、令靈媒如此不适的場所之中,丹朱的存在感依舊清晰鮮明,和那膨脹爆發出的腐敗香氣一樣,她似乎并沒有隐藏行蹤的企圖,而是肆無忌憚地向外散發着不祥的氣息,一邊前進,一邊制造出無窮的恐怖景象。
“在……在這邊。”
瑪琪走向走廊中的其中一個岔口。
“跟我來。”
*
似乎沒有盡頭的猩紅走廊中,回蕩着不知名的、斷斷續續的哼唱。
丹朱的嘴角挂着漫不經心的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似乎并不急着前往目的地。
陰冷的女聲空蕩蕩地回響,聽着令人頭皮發麻。
在她的腳下,每向前走一步,就有無盡的花枝生長絞纏,那些以屍身血肉為食的可怕花朵活物似得蠕動着,啃食着每一寸地闆、牆壁、天花闆,讓它們變成單薄脆弱、猶如花瓣般的材質。
丹朱擡起眼,看向不知何時擋在自己面前的堅實牆壁,緩慢拉開唇角,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