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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位置改變了。
溫簡言高高在上地俯下身,頭頂的帕子歪斜,懸懸欲墜,因他的低頭而晃動着,織物柔軟的一角垂在了巫燭的面?孔之上。
在帕子的空隙間,隐約可見他明亮的,幾乎難以逼視的清澈眼眸。
“首先……要?這樣。”
青年的聲音壓的很低,尾音微啞着,像是帶着抓人?的鈎子。
“動作?要?輕,要?淺,要?試探。”
他俯下身。
唇面?貼合,溫存地摩挲着,并不深入。
對方像是被這不痛不癢,不輕不重,隻是單純親昵的動作?搞的急迫起?來,仿佛嗅到血食氣息的野獸,迫不及待地揚起?下颌,仰頭追逐而去?,迫切想要?嘗到更?多。
“不行。”
溫簡言按住對方,像是嚴格的導師,既強勢,又循序漸進地控制着整個進程,誘導着對方進入自己的節奏。
“着什麼急,别動牙齒。”
他命令道。
人?類溫熱的手指沒入巫燭冰冷的發間,以一種看似溫柔,實則控制的姿勢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擡起?頭。
“好了,現在含住我的下唇,”輕而低的,模糊的話語從貼合的唇面?間溢出?,“可以舔和吮,但是不能用力。”
“……”
青年的聲音更?低了,摻着一點斷續的,仿佛歎息般的氣音。
“是的,就這樣。”
“上唇也是。”
“嘶!都跟你說過了,别用牙齒!”
冰冷漆黑,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之中,四個紙人?走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之上,僵硬慘白的臉上帶着詭異的微笑,手中擡着一頂猩紅的紙轎子。
一切顯得都是那樣陰森恐怖。
“咚!”
有什麼重物撞到了紙轎子的内壁上,傳來沉悶的一聲響,整個轎子都因此?而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外部擡着轎子的紙人?仍是那副詭異而僵硬的模樣,像是沒有任何智力和生命的死物,隻會一個勁地埋頭趕路,并不知道,也不在意自己手中所擡着的轎子内部究竟發生着什麼事。、
“……”
轎子内狹窄的空間透不進絲毫光線,沉重壓抑,完全無法用視線穿透的深沉黑暗,在這其中,卻混進了一絲細微的,混亂的聲息,布料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
等教?到探出?舌尖這一步,巫燭幾乎已經無師自通了。
溫簡言仍然在上方。
他的肩胛和後背被用力抵在轎壁之上,撞出?“咚”的一聲,對方冰冷的手掌箍住了他的腰,居然毫無困難地将他半舉起?,強迫對方維持着低下頭的姿勢,自下而上地親吻着人?類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