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道:「你們非逼他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他不難受才怪。」
江父歎氣:「這門親是咱爸定下的,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就去想,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了……」說到這裡,她哽了哽,「我隻想他幸福,不要被一個不愛的女人綁住。」
我轉身離開。
穿過長長的回廊,忽然便想起江聿。
唇角的痛覺似乎也蔓延到了心底,說不出的難受。
長廊盡頭,窗戶洞開,江弋抱着手臂靠在窗沿,指間夾着一支半燃的煙。
窗外綠樹枝丫随春光搖曳,他的臉隐在背光裡,明昧不定。
我剛準備默不作聲經過,手腕被拽住。
江弋拿煙的手指刮過我的唇角,喉間溢出聲輕嗤:「啧,這回都動手了。」
煙霧嗆到眼睛,我不适地撥開他的手。
江弋把煙放入唇中,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看着人,邪氣難掩鋒利。
「沈槐書,你不知道反抗嗎?」
低沉的嗓音裹着慵懶笑意,聽不出情緒。
我也跟着笑:「我有反抗的資格嗎?」
江弋不說話。
待煙燃盡,他掐滅在窗邊煙灰台。
「也是。」他的語氣很淡,淡裡發狠,「這都是你自找的,該你受着。」
他走得幹脆。
江弋在這個時候離開,毫無疑問,江家人都會怪在我的身上。
打着教導夫妻之道的幌子,明裡暗裡皆是傲慢的貶低。
我不卑不亢地盡數收下。
有些債總能還完,有些人,此生終會不再見。
4
離開江家,我照常讓司機送我去療養院。
半路上接到療養院打來的電話:「江太太,沈夫人的情況不太好,您盡快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