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歎息:「一邊逼你反抗從中解脫,一邊像個要不到糖果鬧脾氣的孩子,想讓你看他一眼,作呀作,最後……」
話到這裡,她那樣高傲的貴夫人,也說了請求的話。
「槐書,同為女人,我知道一切覆水難收。」她頓了頓,戴上墨鏡才繼續說,「但作為母親,我希望你能和他好聚好散。」
「那孩子執拗,别讓他走進死胡同。」
我聽出她的哽咽,心裡也跟着難受了起來。
她走後,我沿着山路走了很久很久。
想起來很多事,也想起江聿。
江聿總說:「書書,江弋就是個幼稚鬼。」
我想他是對的。
江弋從小就那樣,口是心非别扭傲嬌。
過分驕傲,也過分執拗。
我想。
愛有恩慈的話,那愛過,也應該有。
24
我回婚房找江弋時,他正坐在我的衣帽間裡。
把他之前砸壞的東西,一個個複位修好。
我不知道聽誰說過,人最無力的事是:憤怒至極時,砸東西洩憤,安靜下來後,又把砸壞的東西,一件件修好。
江弋擡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沉默地做着手裡的事。
雙手上的紗布已經血污不堪,他卻沒感覺到疼似的,也不知道在執着什麼。
我沒說話,下樓取了醫藥箱。
回來坐到他跟前,伸手去抓他的手時,他還小小地掙紮了一下。
瞧,這會兒還傲嬌呢。
我雖早有心理準備,拆開他手上的紗布時,心還是狠狠抖了抖。
「你不疼嗎?」
江弋側過臉不看我,哼聲:「你不是不在意我的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