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太矮,他又高,長腿無處安放。
隻能伸進桌底,蹬直。
在一方小桌底,男人長腿侵略感十足,西裝褲腳若有若無蹭過我的腳踝。
我往後縮了縮,有些後悔帶他來這了。
老闆娘熱情地打招呼:「好久沒見你們一起來了。」
「是有幾年了。」我點頭。
我們領完結婚證那天,江弋說:「老婆,不吃個飯慶祝一下?」
「老婆」兩個字從他散漫的腔調裡跳出,真真假假難辨。
他帶我來的這裡。
老闆娘看到他擱在桌上的結婚紅本,連連恭喜。
江弋表情欠缺,眼裡到底是有些笑意的。
結賬時,還多給了些錢。
他唇邊笑意淡淡:「當喜糖了。」
27
「你們都結婚好幾年了吧,有孩子了嗎?」老闆娘過分熱情。
江弋玩味地勾了勾唇角,不說話。
我如實道:「剛離完婚。」
「啊!」老闆娘震了個大驚,愣了好一會兒。
不敢再追問,岔開話題:「還是老樣子?」
「嗯。」
老闆娘走開,江弋問:「你一個人來過?」
「沒有。」我想都沒想就回答。
其實是真來過。
但我不想承認,在那段婚姻裡,我是那麼卑微過。
江弋的绯聞鬧得滿城風雨時,我失神落魄不知道去哪兒,總想起結婚那天,便也就不知不覺養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