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上前就扯住了晏戍的袖子:“怎麼能讓别人的馬車擋着我們的香王府的馬車前呢?我們又不是沒有提前送帖子,他們對我們也太無禮了吧!”
晏戍這才反應過來,掃了一眼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奴才一眼,拉着陸雲容走上前,冷冷的質問辛佩芝和鐘鹿呦:“雲容說的沒錯,鐘鹿呦,你見了本王為何不跪拜行禮!”
這話,就問的有些奇怪了。
不是說馬車擋着車駕的事情了,怎麼卻扯到行禮的問題上去了。
鐘鹿呦也沒惱,收回看戲的笑容,滿臉冷漠的反問:“王爺莫不是忘了,我身後是仁王府,那牌匾還是皇上的墨寶,我的母親是一品诰命夫人、仁王妃,我是定雲郡主,除了皇上和長輩,見誰人都可以不跪拜的!”
“你……”晏戍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提起這個,他就來氣,他和陸雲容合夥算計一場,不僅沒有算計成功鐘鹿呦和永安侯府,反而讓永安侯府成了仁王府,讓鐘鹿呦等人的身份變的尊貴了。
“鐘鹿呦,你很好!”
“本郡主自然是很好的,”鐘鹿呦的視線涼涼的落在陸雲容身上:“隻是,你身邊的這個奴婢可就不好了,見了本郡主和一品诰命夫人、仁王妃,為何不跪拜行禮?”
皇帝下旨封了辛佩芝為一品诰命夫人,是保證即便仁王妃不是她,鐘鹿呦的母親仍然有很尊貴的身份,可事實上,鐘頓民和辛佩芝多年來夫妻感情極好,是以,第二天早朝,就以異姓親王的身份,請旨封辛佩芝為正妃,并且說明此生不會有側妃和妾室。
辛佩芝的身份自然就尊貴無比。
而鐘鹿呦作為皇帝親封的定雲郡主,當然也不用對晏戍行跪拜之禮。
可陸雲容進了香王府,說是侍妾,也不過就是伺候正妃、側妃的奴婢,雖說現在香王府的正妃、側妃都沒有過門,她又正得晏戍寵愛,可奴婢就是奴婢,按照規矩,在面對辛佩芝和鐘鹿呦的時候,她确實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鐘鹿呦沒想強調這樣的規矩,但既然晏戍先提了起來,她自然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雲容聞言,臉上的表情僵住,隻覺得無比的羞辱,可是在這種時候,就算有天大的不甘心,也隻能忍住。
“姨母,表姐,你們……你們又何必這樣對我?”那張看似清純柔弱的臉上滾下兩行淚水:“我知道你們怨我,恨我,恨我不該搶走晏戍,恨我不該在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上用假孕草來算計,我承認我做錯了,可是你們就隻看到我的錯嗎?”
表姐,你是永安侯的女兒,是千金大小姐,現在又成為了定雲郡主,你不用費心思,就可以輕易的嫁個好人家,就可以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任。
可是我呢?我是天煞孤女啊!我若不為自己的圖謀,我若不努力的抓住一份幸福,我這輩子就永遠是個天煞孤女!
是!你們照顧了我,對我好,可是誰知道這份好什麼時候就收回去了?我這麼多年,在府裡難道就沒有小心翼翼的對你們好嗎?你們不是也因為我算計了你們一兩次,就将我視為了仇人了嗎?
如今,我的計劃也失敗了,我做不了晏戍的妻子,隻能做個奴婢,甚至連累我肚子裡的孩子都出生低賤,你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來羞辱我?來落井下石?
說着,陸雲容還撲進晏戍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訴了起來:“王爺,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貪心,妄想着和你站在一起,妄想着給你生孩兒,妄想着一輩子陪着你,是我不自量力,連累你名聲受損,你且放心,待我将孩兒生下來,我就……就去死,絕不會再影響到你的……”
“雲容,你胡說些什麼呢?”晏戍一見陸雲容這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心頓時就軟的一塌糊塗,忙将她抱在了懷裡:“别哭了,你一點都不低賤,我不是答應過你嗎?若是這胎是個男兒,我怎麼都要去向父皇請旨,擡高了你的身份的,就算是女兒,我們再多努力,也總能生下個男兒,讓你母憑子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