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上次我與皇後娘娘說話,皇叔聽見了嗎?”
南宮烨離也回答了一個字:“是!”
晏璋笑了一聲,說:“我早該想到了,但凡是皇後娘娘的事情,皇叔都會重點注意,唯恐皇後娘娘會受到旁人的一點點傷害了,又哪裡會放心讓我與皇後娘娘獨處一室,說些秘密的話呢?”
“說吧!”南宮烨離坐下了下來,視線冷厲的落在晏璋的臉上:“莫要有一句假話。你該知道,在這世上,除了本相,沒人會幫你。你想要得到的東西,許多人都想要,你總得回報本相些什麼,就從……你心裡藏着的這個秘密開始吧!”
“如此說來,皇叔信我與皇後娘娘皆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晏璋說:“那我便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我猜皇叔今日想知道的,隻是與皇後娘娘有關的部分吧?”
“嗯!”
晏璋想了想,找了個開口的地方,說了下去:那一世的我,剛開始的時候,和這一世并沒有什麼不同,中毒中蠱,身體弱的走幾步路都很痛苦,隻能終日纏綿病榻,也鮮少關心外面的情況,是以,皇叔與皇後娘娘是如何開始的,我并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的,便是皇後……前世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藍妃,她讓晏戍去接近皇後娘娘,是為了侵吞鐘家的财富為晏戍登上皇帝位鋪路,畢竟,藍妃的母家,靠着權勢得了官位,錢财上就單薄了些。
那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情,我除了覺得皇後娘娘有些可憐,便也沒有别的想法,我不過是皇後抱養的孩子,無依無靠,那個位置距離我太遙遠,我得不到,我的身體也不允許我去争奪,便隻能将心放的寬敞些,無欲無求,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許是皇後娘娘太單純善良,又許是晏戍自有一套誘騙女子的本事,皇後娘娘對他……很是在意。那時,便是我躺在病榻上,都能聽到永安侯府的小姐鐘鹿呦為了二皇子晏戍又做了什麼瘋狂的蠢事。
這樣的傳聞,當皇叔你班師回朝後就變的更熱鬧了。
有說皇後娘娘攀附晏戍不成,就開始勾引你的,有說晏戍早就厭棄了皇後娘娘,因為皇後娘娘趁着他去辦皇差,弄了條花嫁船與年輕公子在船裡面厮混的,有說晏戍不歡喜皇後娘娘了,便将皇後娘娘送到了你的床榻上的……總歸,那以後再聽說的,就全都是有關于皇後娘娘很不好的名聲。
她似乎走到哪裡都會被人罵,再加上後來,她住到了你的王府,連永安侯府都不曾回去,就更被怕成了淫娃賤婦。
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是那樣的女子,她隻是單純的歡喜上一個根本不可能拿真心對待她的人,我為她的遭遇感到遺憾,但我終究也是不能給她提供什麼幫助的。
沒想到,後來,你卻娶了她做夫人!我很不能理解,便是你真的看上了她,想要留一個女人在身邊,什麼方式沒有,為何一定要娶她做夫人呢?要知道,你在晏雲、甚至全天下人的心中,都是尊貴無比的男子,而鐘鹿呦卻早就是聲名狼藉,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女人了,丞相夫人與她的“所作所為”太不相配了。
不過,我那一世裡,與皇叔也就見過幾次面,心裡仰慕皇叔能在戰場上橫掃千軍,可我那副鬼樣子,卻連在皇叔面前出現都覺得羞愧難當,是以,皇叔怎麼想的,我自然也不知道。
但似乎不管皇後娘娘做的多麼過分的時候,她都能在丞相夫人的位置上坐的穩穩當當的,即便是皇叔的靜夫人一直都不喜歡她,即便是淑雅郡主花瓊玉當衆說此生隻嫁皇叔一人,并且,靜夫人和父皇都逼着你娶花瓊玉,你依然沒有如了他們的意願。
甚至,花瓊玉想給你做個侍妾都沒能成功。
再後來,蒼敖國太子敖毅來到了上京城,說是要與晏雲和談,誰知他一離開晏雲,就集結數十萬軍隊,與我晏雲開戰,你,就在這個時候上了戰場。
你走後第三日,晏戍拿了一些證據給父皇看,說是敖毅來上京城,并不是為了和談,而是和他安插在我晏雲的奸細見面的,這個奸細,便是永安侯鐘頓民。
我不知道他那些證據是哪裡來的,但是以父皇的精明,那些東西即便不是真的,怕也足以亂真,叛國謀逆乃是滅九族的大罪,去宣旨,去屠殺的人自然便是晏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