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聽錯,我要讓皇帝解除對晏戍的圈禁!”
南宮烨離淡淡的道,語氣輕松的像隻是再和鐘鹿呦談論她今晚吃的菜式:“若是明日你再遲到,我會讓陸雲容成為晏戍的側妃!”
他說過,懲罰定然是掐着她的痛處的,目前,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是晏戍和陸雲容好過了。
可是,晏戍才被圈禁幾日,就這麼被放出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烨離,今日是第一次,我保證明日不會遲到!如今敖毅到了上京城,若是再讓晏戍出府,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生出惡毒的念頭來?”
鐘鹿呦的神情有些激動。她當然不是怕晏戍,隻是如今前有狼,後有虎,晏戍再出來攪局,難免有些顧不過來,若是一個不小心讓誰鑽了空子怎麼辦?
“呦呦,若是有朝一日,你父母的性命被人威脅,你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内趕到,你卻未曾趕到,你覺得,敵人會留給你什麼?”南宮烨離随手折下一支花,遞到鐘鹿呦的面前:“是會如我這般,等你來了之後,贈你一支花?還是……會在你的心上烙印下一筆血債?”
鐘鹿呦的身體蓦地僵住了,剛才一路跑過來還覺得很熱,可聽了南宮烨離這麼幾句話,隻覺得整個人都跌入了寒冷的冰窖中。
她父母的性命受到敵人的威脅?上一世,晏戍和陸雲容對她鐘家滿門下死手的時候,她不就沒能及時的趕到嗎?他們留給她的是什麼?是滔天的血仇和最慘絕人寰的折辱!
“今日到此為止,回去歇着吧!”南宮烨離将鐘鹿呦的反應收入眼底,黑眸沉入,未曾再多說什麼,隻将手裡一隻燈籠點燃,燈籠杆子放在了鐘鹿呦的手裡,便轉身離開了。
夜裡的風,帶着點點涼意,将鐘鹿呦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吹幹,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這一世,我不會再遲到的,我絕對不可能晏戍和陸雲容再得逞,不會讓我鐘家滿門被屠的慘劇再發生,我定不會再在江州荒野上絕望悲恨的死去!”
“我要變的強大,變的無懈可擊!我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人,連死神都不收我,這輩子,誰也不能害我在意的人,我要走的路,山敢攔我,我便平了那山,水敢攔我,我便斷了那水,人敢攔我,我便……殺了那人!殺!殺殺殺!”
鐘鹿呦将那燈籠扔在地上,滿腹陰冷的情緒,在花海裡不斷的奔跑起來。
她知道南宮烨離為什麼讓她在腿上綁石塊,這腿受得住沉重,才能越來越輕快!
月上中天,銀輝滿地,花海裡不斷奔跑的鐘鹿呦,好幾次都摔倒了,卻又堅強的爬起來,繼續前進,就這樣足足過了三個時辰,月亮藏在了雲層裡,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她才停下來,稍作歇息後,再跑回仁王府。
她不知,南宮烨離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離開,他就跟在她的身後,影子一般,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直到她安全的從仁王府的後門進去了,他才一個閃身,先鐘鹿呦一步,進了她的閨房。
當鐘鹿呦滿身疲憊的進了房間,吩咐冬枳等人擡了兩桶熱水進來沐浴,竟在木桶裡睡着了。
南宮烨離從暗道出來,伸手将她從木桶裡抱出來,擦幹她身上的水,又給她穿好寝衣,才拿了段風宸早就配好的藥膏出來,将她滿是血泡的雙腳抱在懷裡,先用銀針将那些血泡都挑破了,清理幹淨,再将那藥膏細細的抹上……
“呦呦,我知道你很疼,你要堅強,我比你更怕你沒有足夠多的時間變得強大,有些事情,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但你要努力,不為任何人,而是為你自己!我會守着你的,千山萬水,天地蒼穹……”
與此同時,香王府正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晏戍與梁紅豔大婚那一日,心心念念要算計鐘鹿呦,還失敗的那麼慘,自然沒有心情與梁紅豔行禮、洞、房,但因着這婚是皇帝賜下來的,梁家雖然倒了,但到底還是藍妃的母族,香王正妃的位置,梁紅豔怎麼都能坐穩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