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第2頁)

“啊!”隻聽得白竺夕一聲慘叫,那上好的琉璃酒杯,已經砸傷了她的臉,“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碎成許多片,她痛的往地上一倒,雙手又紮上那碎片,血很快流了出來,叫的更大聲。

“來人……”晏瀚笃正要說話,葉尚書“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知錯,微臣老眼昏花,竟不知這逆女有這等險惡陰毒的心思,是微臣對她管教不當,然,微臣真的不知道她竟然用巫蠱之術來害人啊,微臣……”

他猛地轉過身,狠狠推了一把白竺夕:“你這個該死的小畜生,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竟還口口聲聲誣陷定雲郡主,竟還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我葉家沒有你這惡毒的小畜生!”

說着,他竟用雙手掐住了白竺夕的脖子:“我今日便掐死你這個小畜生。”

白竺夕瞪大了眼睛,脖子被掐住,胸腔裡的空氣很快就沒了,她艱難的掙紮着,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她怕了,是真的怕了,不斷的去扳葉尚書的手,然而葉尚書為了自保,也是真的想要當場掐死她,她哪裡又扳得動?

眼見白竺夕馬上就要被葉尚書掐死了,鐘鹿呦冷笑了一聲:“葉尚書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南宮烨離指間一動,一滴酒水輕彈過去,打在葉尚書的手上,他痛的松了手,白竺夕的身體虛軟的倒下,臉,剛好砸在那堆碎片上,紮進她的皮肉裡,看上去分外的猙獰。

她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空氣,卻已經無暇管自己是不是難看,隻張開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皇上、丞相大人明察啊!”葉尚書跪下來,一個勁兒的朝着晏瀚笃和南宮烨離磕頭:“微臣真的不知道白竺夕做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微臣知道,又哪裡敢給她作保?微臣有罪,可微臣罪不至死啊,求皇上、丞相大人莫要因此遷怒葉家。我葉家從今往後,沒有白竺夕這個女兒!”

這是要和白竺夕斷絕關系以求自保。

葉家人,果然都是自私無情之輩。

“父親!你……你怎能如此對我?”白竺夕掙紮的爬了起來,頂着紮在臉上的琉璃碎片和幾條血痕:“你竟要舍棄我?莫非你忘了,這些年,是誰一直在幫你?”

“幫本官什麼?白竺夕,你已經不是我葉家的人了,本官不知道你幫本官任何事,你是死是活,都與我葉家沒有半點關系!”葉尚書将一個殘忍怕死的形象演到了極緻。

他跪着朝旁邊挪開,拉遠了與白竺夕的距離,并連連道:“皇上、丞相大人,這個該死的孽女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他唯恐再拖下去,會殃及到自己的性命,在自己活與女兒活之間,他選擇自己活。

鐘鹿呦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上一世的時候,她被晏戍和陸雲容關在暗黑的地牢裡,白竺夕也是來見過她一回的,那時,她雖仍沒能跨進丞相府,卻因着與晏戍、陸雲容結盟,要嫁給富庶一方的江北王。

白竺夕來諷刺她,道她鐘鹿呦有今時今日,都是自作自受,道她鐘鹿呦愚蠢至極,竟是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才知曉她這個閨中蜜友原從未有過真心!

白竺夕還無恥的在她的面前一件一件的數着她做過的那些蠢事,說她白竺夕是如何将她鐘鹿呦騙的團團轉,是如何從她鐘鹿呦的身上獲取好處,又是如何幫着晏戍和陸雲容一起,将她鐘鹿呦踩到泥巴裡……

那麼,如今,自作自受的人終于變成她白竺夕了,若非是這種場合,她真的很想問一問白竺夕……被自己的父母抛棄的感覺如何?被所有人指責、辱罵、唾棄、仇恨的感覺如何?百口莫辯,死局已定,馬上就要悲慘死去的感覺又如何?

不過,她到是樂于見白竺夕在死之前,再咬一咬葉家自己的人,畢竟,這些年,靠着白竺夕與她的關系,葉尚書可是沒少從鐘家得到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