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眼刀子能殺人,白竺夕恐怕早就用自己的眼刀子将那些貴婦千金給刺死了。
她不願意隻用一個卑賤的連名籍都沒有的身份成為敖毅的暖榻,可這到底是一條活路,沒想到這些該死的女人卻一心想讓她死?
“丞相大人、皇上,臣女沒有,真的沒有,臣女也不知道那琴裡面為何會掉出巫蠱小木人來,臣女的身上為何也會有巫蠱小木人,可是這整件事情臣女真的不知情,至于那字迹,民間不是有會模仿他人字迹的高手嗎?定是那老東西怕自己親自動手會惹來懷疑,畢竟朝堂上見過他字迹的人不在少數,是以,他便找人模仿了臣女的字迹……可是臣女真的真的是無辜的啊!”
白竺夕說的聲淚泣下,匍匐在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着,像是害怕極了。
鐘鹿呦在心裡冷笑:白竺夕,果真不愧是演技派的,一番動作,将一個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坑害的可憐模樣表演的淋漓盡緻。
且,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在衆人看來,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沒有任何的理由膽敢詛咒皇帝的,是以,妒恨一些個貴婦千金還說的過去,詛咒皇帝就有些過了。……香蘭木在葉尚書府裡,砒霜也是葉尚書府的人買的,字迹可以模仿,那琴在女兒房裡,父親自然也能接觸到……
是以,大家會更傾向于相信,這是葉尚書做的。
隻要白竺夕不承認,又是在這種場合,不能讓蒼敖國的人看了笑話,沒有證據,白竺夕就能逃脫了這懲罰……這死局也就能走活了。
可是白竺夕以為不用死就是赢了嗎?她大概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鐘鹿呦微微一笑,這笑意卻并未到達眼底:“如此說來,倒是本郡主誤會白小姐了,白小姐也不過就是一個可憐卻并不可恨的幫兇?”
“幫兇”二字她咬的清楚明白,這也是白竺夕無論怎樣都賴不掉事實。
“還有,提醒白小姐一下,你舉報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與親生父親斷了關系,自然就不是臣女了,稱呼上,改一改呢。”
白竺夕身體一僵,猛地攥緊了拳頭。
鐘鹿呦!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竟敢在這個時候,對我落井下石?
待我活下來,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臣……奴婢知錯,奴婢也知罪,奴婢不該幫着葉尚書做一些事情,可是奴婢也沒有别的辦法啊,奴婢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若是不聽從葉尚書的話,奴婢早就被他害死了,且,他的那些事情,奴婢也就是知道,他哪裡會将什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奴婢去做?
皇上,丞相大人,奴婢怕死,可是誰又不怕死呢,出生在那樣的家裡,有那樣的父親,奴婢又能怎麼樣呢?若是因此,要判奴婢死罪,奴婢也無話可說,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又何況是奴婢這麼一個卑賤之人。
這言下之意,還有若真的将她處死了,就是連一個卑賤的可憐女子都不能放過,就是不仁不義了。
“太子以為如何?”晏瀚笃轉過頭,問了晏璋。
晏璋想了一下,吐出四個字:“依法處置!”
又補上一句:“不過,若是蒼敖國雲帝當真看上了這女子,不過一個死刑犯,送給雲帝亦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