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南宮烨離有些不解,想了想,問:“可是指我刻意讓他幾子?”
“正是,”鐘鹿呦道:“你确定隻是幾子,我與我爹爹下棋,都是要讓他幾子的。”
“讓多少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南宮烨離淡淡的道:“他是你的父親,自然也就是我的父親,我讓着他一些,他開心些,你也會歡喜些,這樣是好的。”
鐘鹿呦的心情确實好多了,她以為南宮烨離這樣的人是不會對誰人柔軟的,可是他為了她,卻對她的父母很好。
猶豫了片刻,鐘鹿呦還是将話題扯回了靜夫人和花瓊玉的身上:“烨離,我有些懷疑,但還沒有實證,想與你說一說,你要聽嗎?”
南宮烨離嘴角微勾:“你都說了想與我說一說了,我若是不聽,豈不是辜負你一番心意。”
“你說吧,我仔細聽着。”
“我……”鐘鹿呦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且這證據定是不好找的,然若是不提前說說,若是未能有些防備着了什麼算計就不好了。”
“嗯,你說的,我都會重視。”南宮烨離随後拿起一顆棋子,正要往棋盤上放,就聽到鐘鹿呦道:“烨離,你有沒有想過,花瓊玉的毒術是何人所授?我記得你的封地盛行的乃是醫術,然花瓊玉的毒術卻極其的詭異霸道,雖說咱們隻見識了她下兩次毒,可那毒都不是尋常的毒藥,且,手段隐秘,若非我有醫毒系統,其實國宴上也難發現她做的手腳的。”
南宮烨離臉色微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既然花瓊玉會毒術,且靜夫人明顯是知情的,那麼,你認為靜夫人會不會毒術?”
南宮烨離手下的動作一頓,那顆棋子便下錯了地方。
鐘鹿呦見狀,直接喊雨煞過來,将棋局封存,下次再下了。
“烨離,你看啊,花瓊玉歡喜你,是以,她就會想方設法的對付我,因着你歡喜的人隻有我,未曾多看她一眼,她萬分不甘心,可若是……若是母親身上的事情也與我們現在類似,那……”
鐘鹿呦說的比較的婉轉,但意思卻表達清楚了。
對!她就是懷疑靜夫人藏着一身毒術,懷疑先皇後的毒是靜夫人下的。
先皇與先皇後本是伉俪情深,就算因為一些個後妃讓先皇後心生郁悶,卻遠遠不及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争寵來的更揪心。
當年是靜夫人各種求了先皇後,先皇後才被迫答應将她帶入宮中,可事實上,靜夫人如今連晏雲皇族的族譜都沒有登上去,就證明先皇對她并不歡喜,她心比天高卻總被冷落,難免生出些陰暗的心思,因此妒恨上先皇後,下毒害先皇後,其實也是正常的。
隻不過,因着先皇後仁善,一直對這個妹妹極好,臨時死都惦記着這個妹妹,還拜托自己的兒子照顧這個妹妹,便無人将先皇後中毒的事情往靜夫人身上想。
但沒人想不代表就沒有這個可能。
“烨離,女人之間的争鬥和記恨,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甚。自古後妃之間,便不缺因妒生恨,手段惡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