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了這麼多年的陸雲容,就忘記了真正的自己到底是誰了?”辛佩芝指着陸雲容,怒氣沖沖的對衆人道:諸位都知道,鐘府當年收養她,是因為她與我多少有點血脈關系,是以後來即便她那樣對我的呦兒,對我們鐘家,我們也沒有對她趕盡殺絕!
可直到這段時日我才知道,她根本與我半點關系都沒有,不僅沒有,她害死謀殺我血親全家的真兇!當年陸家的那場大火,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手釀造的。她不是陸雲容,她叫餘思思,她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和成州已經查到實實在在的證據,當初,便是她在江府的井水裡下毒,毒死了陸家所有的人後,就放火毀屍滅迹!而後,她就将自己扮演成陸家唯一存活下來的小姐陸雲容,跑到皇城裡來投靠鐘府……
“胡說!這是胡說!這是污蔑!”
辛佩芝還沒說完,“陸雲容”就喊叫了起來:仁王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竟然說我……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殺死陸氏滿門的真兇?
我竟然有本事隻憑一己之力,就把陸家滅門?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太可笑了吧?
是!我知道你們鐘府如今有多麼的讨厭我,巴不得我早點去死,且你們如今還權大勢大,所以你們想要報複我了?可你們就算要将我往死裡整,你們就是想要污蔑我,也要找個好一點的借口啊,說這個,你們覺得有人會相信嗎?怕是連傻子都會笑話吧?
辛佩芝攥緊了拳頭道:“所以,你這些年竟是完全忘了自己是餘思思了嗎?你是将全天下的人都當成了傻子,以為自己做過的事不可能暴露出來了嗎?可惜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餘思思,今日,我鐘府便要撕下你的假臉皮!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有多惡毒,有多兇殘!”
“夫人,莫要生氣,為了這種惡毒的東西,氣傷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鐘頓民見辛佩芝的情緒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上前一步,稍稍擋了擋她看陸雲容的視線。
随後,他對陸雲容道:“你自然也不是唯一的兇手,隻不過,你的那些幫兇們,全都被你殺死了。你不承認?那便讓本王将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一遍吧!”
多年前,有山賊賊首姓馬,強搶了許多民間女子入山,其中有一女子叫餘歡,後來給賊首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餘思思,然這賊首性情殘暴,稍有不順心之事,就會毆打自己身邊的女人,餘歡不堪受辱,又擔心遲早會被賊首打死,就帶着女兒餘思思逃下了山。
輾轉數月,母女兩人淪為了乞丐,被江府好心施舍,從此便成為了江府的下人,如此幾年之後,餘思思每每瞧見江府的小姐陸雲容錦衣玉食,而自己卻不過隻是個伺候人的奴婢,便心生妒恨,她刻意與陸雲容交好,得知陸雲容的母親與晏雲皇城鐘家的當家主母乃是親姐妹,且鐘家乃是晏雲的首富。她便動了心思,産生了一個瘋狂又大膽的想法。
若是陸雲容死了,由她來替代陸雲容的身份,住到皇城鐘家去,她是不是也能成為千金小姐,過上富貴的日子?
在江府,她是永遠成不了千金小姐的,可是如若江府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了,那麼,便也沒人知道真正的陸雲容長什麼模樣了。
這樣的想法簡直太惡毒不過了,那是江府滿門啊,可偏偏還真的得到了餘歡的認同,母女兩人悄悄托人買了毒藥,趁着年關熱鬧的事情,投入到了酒水裡,又将餘下的藥投入井中,如此一來,不管是喝酒的還是喝水的,就全部都會中毒!
果然,那一晚,陸家大部分的人都中毒而亡,餘下的少部分,也被餘歡和她找的姘頭殘忍的殺死,時天雷大作,餘思思便讓餘歡放火,将案發現場僞裝成是被天火襲擊而後覆滅的模樣,而後,她穿上陸雲容的衣裳,将全身都摸黑,與“照顧小姐的婆子”一起逃出了火場。
為了完成這樣的計劃,餘思思一直都在模仿陸雲容的動作行為,控制自己的飲食,将身型控制的和陸雲容差不多,再加上陸雲容平日裡也不怎麼出門,她又已經将臉抹黑了,是以,第二日見過她的人,也并不知道她不是陸家小姐。
至于她來到了皇城後,我與夫人皆是從未見過雲容那個孩子的,自然也是認不出的,她拿出了信物,說起了自己的身份,又說起陸家的那些個事情,沒有出入,我夫妻二人便以為她果真是呦呦的表妹,就收養了她。
可是誰能想到呢,這卻是将一條毒蛇養在了家裡!她不僅不是陸家的女兒,她還是害死陸家滿門的真兇,小小年紀,就已經惡毒到殺人全家,她後來,為了讓這秘密徹底的消失,竟還殘忍的毒死了餘歡……她自己的親生母親!
幸得她的殘忍,讓餘歡都有些恐懼,便留了後手,将許多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當初的那個姘頭,也将一些證據都交了過去……
“不是這樣的,你胡說!”陸雲容(餘思思)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全身不停的顫抖着。